“我不来都不知道你在京都城经历了这么些事儿,若非你与彦初互生情意,我和你舅母都沾沾自喜能与唐家结成亲家,日后他也会出人头地,而且他家境贫寒,定能体谅你过得不易。”
“唐衍只是感激我借他银两,并无他意,唐夫人善良知感恩,但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别让人觉得我挟恩图报。”
戚嵩还在傻笑着,感觉今晚有些不真实。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彦初头上,唐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了!
戚沅又问了家里情况,“舅舅种了那果树还得几年才熟吧?是不是将家里的存钱都拿去种果树了?”
戚沅一一问着,戚嵩耐心解答,直至倦意来袭,二人才不舍的熄灯就寝。
次日一早,戚沅再一次随着鸡鸣声醒来,戚文仪早上起来犯头疼不愿意起。
戚嵩和戚沅刚起床便去探望,尤素已经请了郎中来瞧,只是吹了些风,受了寒,人比较疲乏。
尤汀愧疚道:“许是昨夜醒了又渴又饿,她起来我竟没注意,我醒时她拿了剩饭剩菜正吃着,那时受了寒。”
戚沅忙安慰,“生些小病在所难免,尤叔白日里干农活累了,哪里顾及得到娘亲,夜里最是容易着凉,喝几服药或许就好了!”
戚嵩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心中一阵酸涩。
看见戚嵩时,戚文仪的脑袋总是很痛,她便闭上眼睛,再也不看他了。
只戚沅陪了一会,拿了水给她喝,她既不说话也不像从前一样嘻嘻哈哈闹腾,戚沅也有些担心了。
直到第二天,因为公主大婚缘故,女子书院近几日都在休沐,戚沅不得不离开去参加喜宴,戚嵩作为白家的旧友,与戚沅一同去吃喜酒也是应该的。
戚文仪总算有了精神,下地后给鸡鸭喂食,仿佛又变回以前的模样。
马车离开庄子上时,戚嵩还往回看了很久,顿时抹了抹眼泪,
戚沅忙拿出手绢给他擦着,“舅舅,别伤心了,等你和舅母搬来这里,就经常能见面了。”
“我只是想爹娘如果看见她现在的状况,也不会带着遗憾去世了。”
“错只错在,这世俗的眼光,这虚伪的荣誉,都凌驾于爱情之上。所以财富和权力,我都必须挣来,给他们看一看这荣誉不是平白而来,不是只能娶贵女来提升位置,这财富不是只有父母能给,还能自力更生!”
此刻,戚嵩发觉他从来都不了解戚沅一般,他以为阿沅只是为了挣钱,为了让戚家更好。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的戚沅,竟一直怀有这么大的志向,并且坚定的朝着她的目标前进。
如果不是姐姐的遭遇,又怎会让一个孩子在逆境中萌生如此超脱世俗的信念?
“阿沅,舅舅……只要舅舅能做到的,舅舅一定什么都帮你!”戚嵩的眼泪,此刻更加汹涌了。
戚沅也与他哭作一团,他们戚家终于又能团聚了。
到了京都城中,戚沅向舅舅嘱咐,“舅舅,一会去了白家你不认识的人不用搭理就成,基本也不会有人找你说话,我怕像我初来京都一般,遭人戏弄。”
戚嵩也穿了前日戚沅为他买的衣服,轻轻点了点头。“我过了今日,明天就得回江源去了,你舅母还在等我回去过年,这路上要是耽搁了可就赶不回去了。”
戚沅也不留他,反正明年一起来。“到时候得把衣服带足了,路上说不定会下雪,一会我便让人去准备,路上盘缠不好带,还是带银票回去,到县城里头换成银子。”
“我和你舅母还有银子用,根本用不着,钱我带够了,到这儿全靠你照应我又没花钱,你在京都结识这么多人,到处都得使银子,不必再给我们了。”
“结识朋友那是礼尚往来,没办法的事,这银子花在自己人身上才开心,你莫要推辞了。”
戚嵩拗不过,只得点点头答应了。
赶在吉时前去了白家,从白府到宫门口全部铺上了红毯,左右有官兵把守,白崇铭骑着高头大马,后头十六人抬着轿子,奏着喜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只有左右两边的随从撒着铜钱,百姓纷纷哄抢,宫女将花篮里的花撒向空中,增加每年的的氛围。
鞭炮声响起,白崇铭一身大红袍迷住了多少女子,公主戴着垂玉帘的凤冠娇羞的被白崇铭牵出来,通身华贵气派,头上的宝石珠玉镶嵌在发冠上,两边垂着数十条金丝穿玉,裙尾张扬夺目,拖地三尺长。
宾客的掌声与叫好声不断,无不赞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到了下午,来的人越来越多,像戚沅这般早来是想一睹她结婚的过程,果然是太上皇的掌上明珠,那一百零八抬箱子惊呆了围观的人群,就单单成婚用的宝马,也是花了高价从胡人那儿买来的。
白崇铭接待着客人,戚沅没了钟曦陪伴顿感无聊,期待着婚礼快点举行。也逐渐在这喜庆的氛围中,期待自己的婚礼,即使没这么隆重,只要有那一天就好了。
这么想着,时间已经入冬了,他们也该到西宁了。
宫夫人和礼夫人向来交好,这次又带了两个儿媳妇来,宫笙怀不擅作诗肯定选择投壶,而礼奉阳也算正儿八经的风流才子,此刻正玩着曲水流觞。
看着眼前这一幕,秦宜的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他家男人还真是这京都城最差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