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胭脂雪的戚沅正是满脸惆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货源不足胭脂难以制作。等他们分几批买回来,这板车都不怎么够用。
戚沅朝秋菊道:“秋菊,你去林府问一下林夫人,是否有认识卖干花的老板,若是没有,把板车借一个来也行!”
秋菊点点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听说这红蓝花在丽纺就有许多,不过其南部的云国盛产红蓝花,若是从云国运来,时间也太长了。”
“一次性多运点也没事,楼上好存放。胭脂不好卖我们就直接卖干花,反正干花都是炙手可热的东西。”
“那下次我们便打听打听有没有丽纺来的货商,这样我们便无后顾之忧。”
戚沅点点头,秋菊便上林府去了。
却说那得了胭脂的明郡王妃,今儿一早上了妆被郡王府上下夸了个遍,直说她气色好,像是没上妆一般,直把她夸到天上去了。
下午邀请了几位夫人去胭脂雪瞧瞧,没想到还有适合她这年龄的胭脂。
戚沅正教她们装洗澡用的干花和药材,明日便能正式售卖。
京都贵人很少有亲自出门采买的夫人,郡王妃带着宫夫人和窦夫人两位国公家的,一起来光顾这胭脂铺子。
前面有发放胭脂的婢女来报:“姑娘,今日来了几位贵客,姑娘可要亲自接待?”
戚沅问:“是哪几位?”
“就是明郡王府的,窦国公府和宫国公府的三位夫人,都来了!”
一个小小的胭脂铺来了三位贵人,任谁都高兴得找不着北。戚沅赶紧收拾一番,将衣服拍干净捋清了,又别好簪子,将胭脂涂了一层,这才换上一张笑脸出去。
宫夫人是她认识的,刚出去戚沅便福了福身子,“戚沅见过三位夫人!”
宫夫人没想到这铺子是戚沅开的,面露尴尬,毕竟之前两家的亲事黄了,儿子还给她抹了一身黑。
只是戚沅看她的眼神并无异常,想来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现在离了季府,即使有不痛快,又不能将她如何。
“我那儿子早就对戚姑娘赞不绝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这胭脂啊真是深得我心,戚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戚沅不好意思道:“王妃见笑了,戚沅只是一平常女子,为生计所迫,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想到能得到王妃青睐,真是我的荣幸!”
窦夫人之前有在太子大婚之时见过一次,之后传出不好的名声,她也便没有在意,今天第一次接触,感觉没那么抵触。
宫夫人对着铺子里的胭脂左看右看,真是爱不释手。
戚沅主动上前为她挑选,“宫夫人看中哪种颜色可以先试试妆,让窦夫人和王妃帮忙把把关,总有一个适合自己的。”
没想到她不计前嫌这么热情,倒叫她不好意思了,“看来戚姑娘与别人做生意真是不同,考虑周到。”
“如若买了不合适的颜色回去,那不是浪费钱吗?还得说一句我们的胭脂名不副实,看着好看,上脸后却更丑了!”
宫夫人点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叹。
窦夫人也不好意思坐在那,崔嬷嬷将白粉打了底妆,这才将胭脂试试左右脸,与郡王妃脸上的颜色不同,每个人自有适合她的颜色,与年纪无关。
倒是明郡王妃看着崔嬷嬷有些眼熟,“这位嬷嬷好似在哪见过?”
崔嬷嬷行了一礼才答:“老身从宫里出来,郡王妃自是见过老身!”
她不说宫夫人也没发现,“你是先皇后身边那位?”
没想到她现在还活着,还以为陪皇后娘娘殉葬了。
窦夫人也受宠若惊般:“原来是皇后身边的侍女,怪不得上妆手艺这么好!”
崔嬷嬷低头,“是皇后娘娘怜悯老奴,未曾给她殉葬,这才得以出宫!”
没想到倒是成了戚沅的贴身嬷嬷,真是她的福气。
唉,皇后娘娘也是个福薄之人,年纪轻轻就那样走了。所幸太子争气,登基后也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光罢黜六宫这一条是任意一位君王都做不出来的,更别提女子科举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是眼前这位戚姑娘提出来的。明郡王妃真的挺佩服这小姑娘,敢想敢做。
若是早点出这男子一夫一妻的律法,她铁定不让那些个狐狸精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