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毛骨悚然的看着她,“宫里的刑罚有很多种,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听一个个试试?”
戚沅忘了崔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肯定见过各种极刑。
戚沅又引诱他,“只要你肯自首,我保你活着离开京都,并且会给你银子当路费!”
这么一说,黑衣人有些心动,他们出来卖命,可不就是为了银子。
画屏喃喃自语,“我明天,我明天就去报官!”
“先绑到铁棍上给他烤一圈,再用刀一块块把皮剥了,我们再烤一圈。如此循环,定然十分有趣!”这时候崔嬷嬷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戚沅想想都起鸡皮疙瘩,崔嬷嬷竟然还笑了起来,似是在闲话家常。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黑衣人垂下头,“我答应你们,我给你们作证!”
次日公堂之上,从未有过如此阵仗。新上任的京兆尹吴大人见下面还站着右相大人,直擦额头上的汗。
在公堂外的百姓更是稀奇得很,右相一家子就去了四个,上回摔了的娘子一家,戚沅和她的随身嬷嬷。
吴大人一拍惊堂木,“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画屏跪在那颤巍巍的看着柳嫣然和右相一家,有种压迫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戚沅催促道:“画屏,把你的事说出来!”
虎子知道她胆小,也就抢着说:“吴大人,小人虎子状告右相府的小妾柳嫣然和右相千金郑薇,二人合谋杀害我夫妻二人!”
一石掀起千层浪,众人皆惊!
柳嫣然和郑薇自然双双跪下,知道昨天事情没成,心中忐忑不安。
“大人,妾身绝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柳嫣然柔柔弱弱的答道,一看就是个我见犹怜的妇人。
郑英明在一旁对这些事毫不知情,但他知道戚沅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此事一定对她们二人不利。
吴大人又问:“你们说柳夫人和郑小姐对你们下毒手,有何证据?”
此时,江湖打手被邪刃推了出来,邪刃以真面目示人了。
戚沅一看,竟是个带了点疤痕的美少年,眼角下一道疤,怪不得戴了面具。
“小人陈伟,是个打手,昨天早上相府的管家彭古找到小人刺杀方画屏和虎子二人,有物证银两和一个玉扳指为证!”
彭古吓得忙哆嗦,“小人……小人不认识此人。”
戚沅看向彭古,将那枚玉扳指拿下来,“来,彭管家,您试试?”
彭古哪里肯试,柳嫣然也在一旁道:“大人,就算证明此物是彭古的,也不能证明我和郑薇指使杀人吧?”
戚沅笑道:“柳夫人,你先别着急,我且同吴大人慢慢说来。”
柳嫣然狠狠瞪着她,戚沅可不是被吓大的,依旧对着彭古的右手看,“大人,这戒指他不敢戴肯定是有嫌疑的,而且他的手指上有指环印。”
这时,师爷也跑下来看,尽管彭古瑟缩了一下,他一眼就看出来大拇指带过指环。虽然印子老旧,依旧能看出不同的肤色。
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在相府戴这么贵重的东西,邪刃哪里管他狡辩,粗鲁的抓起彭古的手就戴上了指环。
彭古只得战战兢兢认罪,“是……是小人找的杀手。”
吴大人又问:“你为何杀害他们夫妻二人?”
彭古这下看着右相一句话说不出来,郑英明也冷哼道:“虎子以前是我郑府的护院,自然是与他有些矛盾!”
虎子忙解释,“我与彭总管从无半点争吵,此事完全就是柳嫣然所为!”他一口咬定,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事退缩。
“你胡说!”柳嫣然大叫着,生怕彭古把他供出来。
戚沅又拍拍手,那位游船的老板被请了过来。
这下,柳嫣然傻眼了。
吴大人又问:“下跪何人?”
“小人丁长生,乃是做游船生意的,上个月这位柳夫人找我租花船,我就租给她了!”
随即钟曦也跟了进来,对着柳嫣然道:“柳夫人是不是觉得他应该出现在千里之外?因为他是我钟家的亲戚!”
柳嫣然闻之色变,眼看着摇摇欲坠,仍在垂死挣扎!
戚沅出示信件,“大人请看,那日柳嫣然约我至花船一叙,却不敢现身,他的护院以前也是凤阙楼的护院,与我相识。”
虎子接着说:“那日柳嫣然让我在游船打扫卫生,自己却不来,造成我与戚姑娘私会的假象。”
画屏也道:“恰好那日郑姑娘约我至西桥茶楼喝茶,我只是一个下人的妻子,她却特意邀请我,就是故意让我撞见他俩在船上说话,我当时怀着孕一时心急引起误会,这才导致摔得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