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气熏天的宫笙怀,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卢彦初在他面前行了一礼。
即使他没什么墨水,游街的状元郎他还是认识的,受宠若惊后,木讷的回了礼。“卢大人这是……”
卢彦初笑着对他说,“不如我请宫兄喝杯茶,咱们细说如何?”
吃完饭喝点茶醒醒神也不错,他没有拒绝,倒想看看这位状元郎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俩人随便找了家搭棚的茶馆,正是右相家附近那座。
卢彦初开口,“耽误宫兄一点时间,想问问关于我表妹戚沅的事!”
宫笙怀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有这层关系,于是支支吾吾道:“这……你想问什么?”
听到戚沅的名字,卢彦初背后的人一怔,他对面大着肚子的画屏也同样顿住了。
“我表妹可能与宫兄讨论过婚姻之事,所以这‘无法生育’之事,也是表妹亲口告诉你的才对!”
宫笙怀点点头,承认他很聪明。不过,那本来就是事实,他可没有污蔑戚沅,这人找他难不成是来算账的?
这么久季家都没找他的麻烦,看来戚沅已然在季家不受宠,这位表兄与她的关系可能还不错!
“卢兄说得没错,的确是戚姑娘亲口所言,我当时听完既惊愕又生气,所以转身就走了,并未与她谈成。”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只不过想问问宫兄为何将女儿家这等私事公之于众,并且还提起她在凤阙楼呆过之事,这不是让人将两件事结合起来,对她泼脏水吗?”
宫笙怀没想到这人讲起理来,他都不好意思坦白看不起戚沅。“这事是我酒后失言,不过在凤阙楼呆过人人都知道,应该不算我对她的污蔑吧?”
“有损名誉的事对女子而言,甚至可以说是毁了一生,我表妹就是怕你们不知实情才好心相告。你们无媒无聘,算不得欺骗,于你宫家也没什么损失,为何要对她恶语相向呢?”
宫笙怀这下没了主意,论吵架他可能骂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和书生讲道理这事……你要开骂,实在是丢脸,若是理论,只能理亏。
最终他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的低头认错。“是我失言了,我也并非有意中伤戚姑娘,她们与我宫家无冤无仇我用不着这么害她,的确是我喝酒喝多了,为了哄姑娘们高兴,胡编乱造的!”
“既然宫兄已经知错,可否登门向我表妹道歉,并且在众人面前,澄清你捏造的的那些事?”
宫笙怀叹了口气,发现这人还挺可怜的,一个认领的义女,终究是不被重视的,这个表哥倒是有情有义!
“好,我听卢兄的话,改日跑一趟季府,定向戚姑娘当面致歉!”
换做别的大户人家,早就该登门找他算账。他可不认为季老王妃会害怕宫国公府,最多只是觉得这老王妃不愿把事情闹大,以至于将戚沅的丑事抖得人尽皆知,也改变不任何结局。
卢彦初再次行礼,“有劳宫兄!”叫了声“小二,结账”后,喝了自己身前的一杯碧螺春,又丢下铜板匆匆离去。
宫笙怀小酌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一口饮尽才跟着离去。叹了口气,虽然他花天酒地,但是他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戚沅丢脸的事一出接着一出,也算够倒霉了吧!
后面夫妻二人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听完,画屏看着虎子一脸哀伤的样子,愤怒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冬梅?”
虎子心中既愧疚又伤心,一想到她不能生育还被所有人嘲笑,去了季家后遭遇了各种祸事,他只是一个护院无能为力,很愤慨。
至于画屏和孩子,那是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你不要多想,你明知我们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不可能才无奈断了念想,还是这一年根本没忘记过?
她永远忘不了他新婚之夜喊的谁的名字!她巴不得戚沅立马去死,永绝后患!
“没有最好,若是有……你便去季府找她吧,看她还要不要跟你一起!”
虎子知道她说的气话,忙跑过去安慰。“画屏,我真的没有多想,如果我对冬梅还有非分之想,必遭天谴!”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画屏便嘟着嘴巴饶了他。“但愿你说的是事实。”
那是他无法抹平的过去,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愧对戚沅,现在也愧对画屏,他在自己的妻儿面前为别人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