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山下,钟曦本来要跟着戚沅去医馆一起看看,钟祁钰说有卢彦初在,让她不必担心,反正戚沅与他也顺路!
随后就剩戚沅和雪舟以及卢彦初在马车里,戚沅捂住肚子趴在床上,毫无形象可言,她想叫出来生生给憋回去,龇牙咧嘴喘着粗气。
卢彦初无措的看着她,男女授受不亲,也不便上前帮忙。
直到看见最近的医馆,马车停了,卢彦初又横抱起她往大夫那里跑。雪舟则大叫着跑进医馆,“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小姐!”
五十来岁的老先生也忙赶出来看,戚沅双手捂住肚子,他忙指着病榻,“赶紧放到那张床上!”
雪舟在旁边只能干着急,大夫让戚沅伸出手,戚沅疼得手都在颤抖,他们都安静下来不打扰大夫把脉。
老先生把来把去也没看出什么大问题,又问戚沅:“敢问姑娘芳龄?”
戚沅答:“再过几天就及笄了!”
他点点头,语重心长道:“依老朽之见,应当是气血两虚,寒凉入侵引起的疼痛,姑娘是不是食用了寒凉之物又或者碰过?”
雪舟忙答:“我家小姐今儿个玩了许久的雪,难道和这个有关?”
老先生点点头,“嗯,从脉象来看,姑娘似乎……是来了月事,以前可有类似情况?”
这下雪舟惊得说不出话来,戚沅一张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她她她……竟然是来月事了吗?这么久也没上茅厕看看!
雪舟一拍大脑,怪自己粗心大意,小姐可能是来月事了,她第一次肯定不知道。
卢彦初在一旁坐着,同样脸颊发烫,只慢慢走到外间,不再往下听!
大夫这才先拿出一颗止痛药给她吃了,又问:“那位公子不是姑娘的夫君?”
戚沅摇摇头,“是表哥!”
大夫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笑道:“果然谦谦君子就是不一样,我们从医多年习惯了,忘记让他回避一下,以为与姑娘是夫妻,请姑娘见谅!”
“没事,反正我在表哥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只是这次丢得更大一些。
“那就好!”他说完,又抓了些药让雪舟拿回去,还有泡脚用的,泡澡更佳!
她们没准备来月信的东西,又麻烦老先生的妻子给她一把棉花,待她不痛了,这才出来找卢彦初。他正拿着茶水喝着,凝神看着屋外。
“彦初表哥,我们可以走了!”戚沅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将茶杯盖上,与老先生作别,这才问她:“好些了吗?”
戚沅的脸紧绷着忍住没红,小声回他:“好些了,这回又麻烦表哥了,实在过意不去,背我那么远!”
“没事就好,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你长的又瘦,根本没累着。下次记得不要再玩雪了,寒凉之物也得少吃!”
“好,我会记得的!”
雪舟和卢彦初先扶她上了车,卢彦初道:“一会要进城了,咱们分开走吧,共乘一车会惹人闲话的!”
还是他考虑得仔细,“那我先走了,今日谢谢表哥了,改日请你吃顿便饭!”
卢彦初笑着摇摇手,心中叹着气。
傻丫头,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下次若再痛,该如何是好?
戚沅不知道来月事会这么痛,还是第一次,若是吃药吃好了还好,若是每次都来这么一回,可得有罪受了。
回到季府便去床上躺着,听大夫的话给她一个汤婆子热着脚,手上也拿一个,甚至往肚子那儿也放一个。
戚沅看着白色披风,幸好衣服穿得多,要是弄到他的衣服上自己该无地自容了。
一直睡到晚饭她才醒,先是喝了药,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中午吃多了烤肉,这些油腻的红烧肉、猪肘之类的,半点提不起兴致,喝了点萝卜排骨汤,才吃了小碗饭她就不想吃了。
宋姨娘看出她的不适,在饭后细心问候:“大小姐可是身子不利索,晚饭没用多少?”
戚沅点点头,惭愧的自嘲着,“第一次来月事不知道,玩了许久的雪,下午有些痛,这会子虽然好多了,依旧没什么胃口!”
宋姨娘了然,“若是晚上饿了,我再吩咐厨房做点粥喝,这女人啊,最是痛苦,这会子是没什么胃口,少食一点没关系,胃口好了再吃!”
戚沅感激道:“那就谢谢姨娘了。”
“甭跟我客气,絮柔和少鸿啊,有了你指导,这学习也特别用心,我这出身卑微,没什么能给他们的,倒是指望大小姐以后能帮衬一二了!”
“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我自然不会不闻不问,姨娘放心好了,母亲快临盆了,府中有些事还是靠你帮衬点,以后我们去学院了,她带着孩子没法再管那么多事了,你好歹也算得上主子,凡事不要太随和!”
宋氏知道戚沅没将她当下人,自己也实在拿不起做主子的款,只敷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