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雄飞跟着围观众人起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们邵夫子若是知道你这副模样,不仅得挨骂,还得将食堂的水缸挑满,砍一担柴火回来!”
戚沅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惩罚,嗤之以鼻。
“少拿夫子来吓唬我,害人之心不可有,你们竟敢在书院做这种事,不光受到惩罚,这是下毒害人!”
说曹操曹操到,邵夫子就在戚沅身后不远处进门,“何事这般吵闹?”
见邵夫子来了,季少鸿立马收敛了许多,躲在戚沅背后。看来没少被这位夫子惩罚,可凡事都要讲道理啊!
“焦游往我粥里面下药被我发现了,我让他喝他不敢喝!”戚沅如实说来。
焦游退后一步,四处瞟着,“你分明是诬陷。谁看见了,啊?你们谁看见了。”
“我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然我请大夫一验便知!”
邵夫子知道焦游是学院最突出的学生,平时是有些调皮,可也不会胆大妄为到往食物里投毒吧?
这事传出去对书院的名声不好,甲等学堂的学生品行不端,会使白鹿书院的口碑下降!
“戚沅姑娘莫要胡说八道了,我们白鹿书院从未出过这等事情,兴许你是眼花了吧?”
蒋雄飞附和道:“就是,你在哪都事儿多,我们在这吃得好好的,谁害你了?”
可是她亲眼看见的,这些人分明就偏袒焦游,就因为他是甲等学堂的人?还是……这分明就是他们合伙干的。
“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敢问在座的是哪一种人?”戚沅怒气冲冲道。
没想到此女口齿伶俐,博闻强识,邵夫子一时语塞。
戚沅又道:“不要以为有几分才气便可以胡作非为,欺凌他人,就算你高中状元毫无品德,你所学的一切都会败给你的人品!”
戚沅丢下早餐,拿着馒头走了,这些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季少鸿龟缩在后面还没吃早饭,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邵夫子见辩她不过,对着季少鸿又是一顿说教,“一个资质愚钝,不思进取,一个标新立异,信口雌黄,你们姐弟二人,当真给季家长脸!”
季少鸿唯唯诺诺的看着他,他也想学好,就是静不下心。
戚沅发现季少鸿没跟上,就他那张笨嘴指不定被欺负,这不,刚进门邵夫子就说上了。
“教不严,师之惰,敢问夫子,成天被这些人欺负,我弟弟还能学好吗?你若是不想教我们,我们去丙等学堂!”
邵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这女子,当真可恶,我教不了,你爱去哪去哪!”
这种夫子,要他何用?戚沅抓着季少鸿就去丙等学堂。
食堂是大家共用的,但是丙等学堂一般都是资质差又难以教育的人,相比起乙等学堂的贵公子哥们,他们更安静。
甲等学堂则是才学出众又出身名门的,一般都会将最年长的夫子请来教他们,有时也会请到朝中新科进士来指点一二,友好交谈。
终于清静了,他俩出身郡王府,他们不找别人麻烦算好的了。丙等学堂都很忌惮他们二人,特别是戚沅,连邵夫子都被她训斥,皇上亲选第一个女学生进入白鹿书院,绝对有些东西的!
远离那对人,戚沅带着季少鸿互相学习,每天早上戚沅叫他起床一起强身健体,慢慢的她学着打拳,比别人起得早睡得晚,晚上有时候会练字,有时候学习《九章算术》,她发现别的都是死记硬背的基础知识,而这个特别有趣,蕴含着无尽的未知真理。
短短两个月这种有规律的学习,再加上没有那些无聊人士的骚扰,他们的学识也在缓慢有序的进展。
大雪那日,卢彦初等人从伐州回来,历时三个月将水匪尽数瓦解,从山顶的洞窟里抬出数百箱珍宝。都是他们历年来在江边截获,并且还存放着大量的粮食。洞窟里有楼梯直通山底另外的出路,所以任他们怎么守株待兔,也难以捕捉到人。
他们轮流巡山排除掉出口,然后在山边死死围住,每隔一月装作撤掉人手,又故意让一些富商和朝廷官饷从此路过,骗他们出山。
这一来二去,便抓了好几十人,再加以严刑拷问如何上山,如何发信号交流等,很快他们就清空了老巢。
人人痛恨的水匪,终于被清除干净了,一时间,肖睿之和他们三人,大受嘉奖,升官一品。
下朝时,右相将卢彦初叫到一旁,白崇铭识趣的离开。
卢彦初虚心请教,“不知右相大人有何指教?”
作为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位,又是国丈,一时风光无限,无人不敬,无人不想攀上关系。
郑英明自豪道:“听说这次剿匪卢大人妙计频施,本相对你也是颇为看重。”
“多谢右相大人赏识,下官与其余几位大人一同剿匪,不敢独揽功劳!”
卢彦初抱拳致谢,静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