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贝肉炖粉丝,田螺肉炒山茱萸,红烧鱼,土豆烧鸡,葫芦藤,清炒枞树菌, 肉丸汤,清蒸鲈鱼,烤鸭,排骨莲藕汤。
很久没尝到家乡的味道,油盐清淡,戚沅吃了两碗饭,在庄子里逛了会才午休。
“雪舟,一会咱去摘橘子吧,还有樱桃。”
“一会要去拜祠堂了,小姐怕是去不了啦。”雪舟一脸惋惜。
戚沅摆摆手,“让我先睡会!”
才睡了一个时辰,晴天霹雳,美梦被吓醒。窗外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门口的一棵栀子花被吹得东倒西歪。
雪舟关好了门窗,窗纱上的雨水慢慢淋下,若是不打雷估计能睡一下午了。
“点上油灯吧雪舟!”戚沅一边嘱咐一边拿起针线篮子。
雪舟点了油灯又熏了香,夏季的虫子早就出来了。
次日清早,开祠堂进去拜了拜祖先灵位。雨过天晴,地里还有些湿不宜收麦,便被季汉卿带去仓库看一下账本。符明珠带着两个孩子去果园玩,后面追着两个丫鬟。
“阿沅喜欢这里吗?”
戚沅如实回答:“非常喜欢,像是回到家里一样。”
“傻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呀!”季汉卿笑看着她。
戚沅摇摇头,“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有了惦记,别的地方便都不是家了。”
季汉卿也不为难她,懂她的意思。“如果有兴趣,以后庄子一个个交给你打理吧,我下午便要回京都了,有什么不懂的问你母亲。”
戚沅张大了嘴巴,“这……我怎么行!”
“不急,慢慢来。”
季汉卿往仓库走着,底下仓库还算干燥阴凉,屯着稻谷和小麦,地面放的橘子和樱桃,季汉卿拿着账本与戚沅一一核对,去年米的种类,各计多少石,每一袋装的多少石,小麦依旧如此。以亩数估算一下总产量,除去卖掉的稻谷和小麦。
戚沅一袋袋数得眼睛都花了,季汉卿拿着纸笔记录,快速的打着算盘。
如此一整个上午,才只记录了稻谷和小麦。
季汉卿舒出一口气,“算完了,账本吴无误,我们先回去吃午饭吧,下午你和少鸿二人对一下上面的水果。”
戚沅无力的点点头,在回家的路上偷偷问:“父亲,您有考虑过母亲的事吗?”
季汉卿铁青着脸,“你不要想这么多,这是大人的事!”
“父亲也有了自己的家,也放下了过去,给母亲自由吧!”
“你母亲现在精神状况不确定,不能够谈这些!”他有些不耐烦了。
戚沅依旧不死心,“难道父亲不觉得母亲现在这样挺好吗?至少她是快乐的,而且我们都在她身旁,你当初放弃她也放下了她,为什么她不能开始新的生活呢?”
是,为什么不能放过她?是自己心里的不甘,不舍吗?
“总之,这件事还需要问你舅舅,他也是你母亲的亲人!”
戚沅平静道:“我已经写信给舅舅了,若是舅舅同意,父亲也不要再阻拦了,母亲没有嫁给你,她是自由的,所以她有权利主导自己依附谁而生活。”
季汉卿脑子里一团糟,“给我点时间吧!”
戚沅得了他的准信,也放下心了。尤素和尤汀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不知道母亲的过往,但是尤汀叔叔依旧愿意等她这么多年,她觉得这个人是值得娘亲托付终身的。
第二日,田地里全干,季府上下换了粗布麻衣,拿起镰刀就往麦田走去。
金色的麦浪一波接着一波,散发着果实成熟的浓香,鸟儿偷偷摸摸的在田地里啄食几粒,随着人群越来越多,便不敢再来了。
戚沅穿了长袖,避免麦穗扫到不舒服,带着草帽插上几根麦穗,寓意来年丰收。
“布谷……布谷……”布谷鸟一声声叫着,季少鸿穿着短袖烦躁不堪的抓来抓去。
戚沅在他前面一大截,转过头催促他:“你倒是快点啊,大热天的早点回家啊!”
“热死了,手上又痒,我不想割了!”季少鸿委屈巴巴的。
“你知道痒还不穿长袖,如果农民像你那样绣花似的,割到明年都割不完。凡事要认真对待,不能半途而废呀!”
“说得轻巧,你割喜欢了当然快了。”
戚沅看不下去跑过去教他,“你这样把手放到麦穗下面,不要勒到麦穗不然麦粒掉到地里了,双腿站开一些,再下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