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凤阙楼,戚沅和秋菊便直奔阿牛的房间。风袅袅交代她们,让范余马上启程,越快越好,并且用凤阙楼的马车,再配两个丫鬟掩人耳目。
范余从昨晚一直睡着还没醒,戚沅和秋菊都心疼了,这个人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如今好不容易安全了,可得把精神劲补回来。
今天应该能醒过来,晚一点也没事,只要天黑之前进京就好了,戚沅和秋菊便没有打扰。
风袅袅吩咐让戚沅和冬梅俩人,陪着范余上车,还得找阿牛和阿柱来送,此事不得外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午时一过,范余眼睛都睡肿了,先是猛灌一壶水,又让阿牛拿了饭菜来,一顿狼吞虎咽。最后打个嗝,这才将满身松软感散去。
他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次好觉。只要一闭上眼就是爹娘惨死的情形在脑海闪过,然后是骑着马的黑衣人……
不一会阿柱就通知戚沅和秋菊下来,让范余换上护院服,与戚沅和秋菊共乘一车,而车夫则是阿柱一人。
下午出门的时候,阿柱和范余俩人都在外面,直到进了官道绕远一段路,趁着路上没人就钻进车子里。
戚沅和秋菊一路都提心吊胆,以前有主子在她俩特别安心,毕竟主子武艺高强也没什么仇敌。这回她们两个没有武功,怕追杀范余的人找上来。
如此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下午终于到了吏部,戚沅和秋菊与他作别,“进去吧,这里安全了!”
范余在车外抱拳:“几位姑娘的大恩大德,范余永生难忘,告辞!”
戚沅怕与某人撞上,毕竟那位季大人就在吏部,于是催促阿柱赶紧走。
好巧不巧,戚沅刚走,季汉卿就来吏部了。
范余进了吏部,报了名字,季汉卿就让他坐下录口供,想大致了解一下福云的状况。
点了数名人员随行,马上回家准备行礼。除了吏部功夫底子好些的,在王府也点了二十余人暗中保护。而另一队暗访的人马,陛下甚至都没让他知道。
天色渐暗,山路并不好走,她们不敢冒险。这几天一直在坐马车跑来跑去,又悬着一颗心,夜不能寐,这会只得住客栈歇息了。
二人付了钱刚要上楼,却被一公子拿折扇拦着,戚沅莫名其妙的转过头:“请问公子这是……”盯着他,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宁楚抱拳道:“冒昧了,上次我们在龙回头吃饭的时候见过,可能姑娘已不记得了。”
戚沅这才想起来是那个认出她的男子。她笑着打哈哈:“哦~原来是公子你啊,有缘!有缘!”
宁楚继续道:“在下看那通告全部撤了,想必季大人已经找到那位姑娘,在下眼拙,将姑娘认错了,失礼失礼!”
秋菊闷着头笑了起来,这傻子明明就是猜对了好不好。于是佯装生气道:“认错了便认错了,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看你就是想找借口搭讪!”
宁楚看了眼秋菊,觉得有意思。这姑娘说话毫不避讳啊,这样直来直往惯了吗?
“姑娘嘴下留情,在下并非轻浮之人,只是觉得当日那对兄妹,面相富贵,想结识一下,看能不能有生意来往!”
秋菊掉过头不理他,“我先上去了拿衣服洗漱了,你记得带点吃的上来呀,别被这个人骗了!”自从戚沅被虎子骗了,她更加觉得男人都是道貌盎然的禽兽。
宁楚又生气又好笑,难不成他还能把小姑娘给吃了?
男人不可靠,连个护院都生二心,这哪哪都不顺心,秋菊叹气着摇头上楼。
戚沅见他或许真心想结识,但是自己也没那个能力啊。也不知道王府有什么生意。“公子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婢女,没有这个能力为公子引荐,他们也并非是生意人!”
说到这个份上,宁楚也不好厚着脸皮,直接抱拳一声“打扰了”就走了。
戚沅又去厨房点了几个小菜上了楼,想着每次与主子一起都能沾光,这次她没来,自己掏钱便不敢大吃大喝了,只点了三个素菜。
秋菊看着一桌素菜,最好的就是竹笋炒着几根肉丝。她一脸苦相,食之无味啊!
“怎么,在凤阙楼把嘴巴都养叼了?”
“是啊,以前在家里米汤咸菜都是香的,再后来做了丫鬟,可算吃饱饭了,还有肉和蛋,现在光吃素菜,一下子觉得没胃口了,有些忘本了。”秋菊惆怅道。
被家里卖掉后,生活越来越好,但是没有了家,也不知道自己追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