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也觉得是这个理,跟着点点头,替她高兴。只有风袅袅很是担忧,虽然知道了虎子的用心,但是这个画屏也不得不防啊。
——清水镇
李婶家的牛车正拉着一袋面粉准备回家,回村的路上一个头戴巾帻的男子拦住了她的牛车。他背着个包袱,二十来岁,抱拳行礼问:“敢问大嫂,石头村可是往这方向去的?”
李婶纳闷的点点头,“可不是我们石头村吗,你是哪家的亲戚吗?”
那人摇摇头,笑道:“我是从京都来此处卖瓷器的商人,给人捎了一封信,是给石头村一个叫戚嵩的人。”
原来是给戚嵩的,她拦着他没让上车。“你去水镇东巷口那个卖阳春面的摊位看看,在不在那里,他们家早搬到镇上了!”
听说就在镇上,这下省了不少事,他又行礼告辞。“多谢大嫂!”
李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自己回村去了。戚家今年贵人真不少,这又是亲戚又是故友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戚嵩这里刚准备收摊,便见那个商人,以为是吃面的,抱歉道:“客官,不好意思,本店的面卖完了,您看看别处有没有卖的!”
这男子也不急,只问:“请问阁下可是戚嵩?”
戚嵩纳闷了,这人素不相识怎来找他。“我是戚嵩,请问您是……”。
“啊~在下乃京都的商人,来此贩卖瓷器,顺带给您带了一封信!”
戚嵩见那信上确实写的戚嵩亲启,便以为是季家。可季家不是前后来了两封信,还能有什么事?难道是……他忙拿了十个铜板给那男子:“谢谢公子,这点钱给您买杯茶,麻烦您了!”
那人没想到到了地方还能给钱,也就谢过后离开了。
戚嵩忙收了摊子,准备回家跟媳妇儿一同分享喜悦。
回家的时候,邹氏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小儿子喝奶睡下了,这会扇着风怕他热着年年正在房间读书。他兴冲冲的找到邹氏:“娘子,京都来了一封信!”
邹氏也同样疑惑:“嗯?不是才来了两封信吗?”
戚嵩打开信,一看,竟是称呼舅舅?难不成……他将信拿了出来,那十两的银票也掉了出来。
“是阿沅,阿沅给我们写信了!”戚嵩激动得手舞足蹈。
邹氏也跟着一起看,看完才知道戚沅被掠走后,卖到了奴坊,后来又被一个小姐买走了。如今正在京都服侍着小姐,每个月还有五两银子!
邹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相公~阿沅~阿沅她没事了!”说完悬着半年的心,终于崩溃得大哭。年年听到动静,以为爹娘吵架了,忙出来问:“爹,娘,你们怎么了?”
邹氏忙抱着年年,边哭边说:“你沅姐姐找到了,她在有钱人家做丫鬟,听说那个小姐待她很好,每个月还给她五两银子,若是有机会就回来看我们!”
年年听到戚沅没事也同样高兴。“娘,等我读书就去京都当大官,和阿沅姐姐住在一起!”
邹氏见他小小年纪便有鸿鹄之志,破涕为笑。“好!等着我家年年当大官,给沅姐姐做个实力雄厚的娘家!”
这头是高兴,戚嵩却又道:“那通告刚发出去半个月,现在全国的城门口说不定都贴上了,阿沅又给了我们信儿,她们都在京都,说不定跟季汉卿哪一天就碰上了。”
邹氏倒不关心这个,“阿沅一个人在那,还惦记着我们,这十两银子,肯定是她舍不得买吃穿用度。”说罢又叹了口气,以前待她不好,都是她的过错。嫌她是个丫头片子,不能下田干体力活,后来发现这丫头什么苦都能吃,也不计较得失,人家说她也不会生气还嘴。再后来她照顾年年,又照顾怀孕的自己,果真亏欠良多。
戚嵩也知道这孩子的性格,讨人喜。“我就是怕季家把她讨了去,薄待她!”
“阿沅也长大了,有她自己的主意。到了季家,说不定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总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至于虐待吧?”
经过这件事一闹,倒是把季家也牵扯进来。若是早知道戚沅没事,又何必去找季家。可能她们身上的血缘关系,注定割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