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层峦叠嶂,直入云霄,南飞的大雁成群结伴,无论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字的模样,真让人匪夷所思。
街上的小道纵横交错,孩童的嬉笑声被小贩的叫卖声淹没,只见深巷恶犬追着梁上君子穿梭于大街小巷中。最后被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白衣女子一脚踢翻在地,风袅袅哂笑,觉得自己许久没找到乐趣了。
戚沅连午饭没吃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风袅袅让秋菊不用叫她吃午饭,秋菊就陪她去茶楼听人说书。
或许故事太无趣,今天恰好听到痴男怨女的故事,风袅袅觉得索然无味,才听了个开头就走了。
秋菊倒是有些念念不舍,她不识几个字,听人说书感觉很有趣。以前服侍小姐时,有幸能听几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她好一顿痴迷,奈何自己不识字,就是想买书也不会念。
风袅袅摇着羽扇,秋菊在一旁撑着遮阳伞还不时回头看看说书先生,奈何主子走的太快又到了另外一个戏班子那里。
正赶上开场,风袅袅一看是杨家将,便略有兴致的坐了下来。
秋菊奉了茶后也乖乖的坐在对面,这戏一听就得一个时辰,若是像别的丫鬟那样站着,可不得腿脚酸麻。在主子面前,完全不用顾忌主仆之别。好像在经历两次危险之后,主子待她们越发亲近了。
秋菊初次听杨家将,一边听一边就哭,直把旁边早已了解整场戏内容的风袅袅哭笑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手绢擦着,风袅袅把面前的茶水推给她说:“别哭了呀,这眼睛都红了!”
秋菊一边哭一边说:“我~呜呜~我也不想哭,可是~咳咳……可是他们太可怜了,呜呜~”说完又嚎啕大哭。
风袅袅看着善良的秋菊,一脸无奈,跑过去跟她坐一起,拍着她的背道:“别哭了,除了杨家将,南皖的将士们在边疆也是这样与敌人生死搏斗的。”
这边哭的稀里哗啦,那边后面街道的皮影戏却笑得捶胸顿足。晚上孩子们都在家里,只得大白天点了煤油灯放在阴暗处,很多孩子们喜欢看皮影戏,无论路边乞儿还是百姓与官宦人家的孩子,无一不被它吸引。
却说那人穿一身白色衣裙,站在皮影后边玩边笑,她不会配声,便由戏班子的人唱。
风袅袅见秋菊还在看对面的戏曲,无法自拔。就叮嘱她不要乱跑,一会就回来。
她歪着头摸索着皮影戏的位置,只见刚刚玩的不亦乐乎的姑娘正迎面走来,不是那飞扬跋扈的钟曦还会是谁?
看见带着锥帽的风袅袅,她只是稍微顿了一下,这身形有些眼熟却不知是何人。
风袅袅因两次被钟祁钰下毒手,这当事人竟然当她不存在?她上前挡住钟曦的去路,嘴角上扬道:“钟姑娘,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钟曦听这声音便恍然大悟,顿觉恼怒,拿开她的手叫嚣着:“若是风姑娘觉得自己还有几条命够用,大可在我面前上蹿下跳!”
风袅袅见她这等语气,本来想解释那个宁王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这下被气得改了主意。柔柔道:“钟姑娘的气焰未免太大了些,宁王可是喜欢我这样温声软语的样子呢,说起来惭愧,钟姑娘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真叫人佩服,我可不像钟曦姑娘有哥哥出头。”她明明是低姿态的笑着说话,却能让人想捏死她的冲动。
她故意激怒钟曦,钟曦果然上当了。一掌就劈了过去,虽说风袅袅右手有伤,但一只左手足矣。
大街上两个妙龄女子过招,一边观看的路人越来越多,还以为她们是来表演的,有不少人还拍手叫好!
“钟姑娘小心啊!”钟曦经常不戴锥帽肆意游京都,也有不少爱慕者。堂堂护国将军的女儿,任谁都要避让三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跟她动手?
而一些看好戏的人和一些被钟曦揍过的公子哥儿,觉得风袅袅勇气可嘉,便喊道: “紫衣姑娘,打她!”
四五十招下来,风袅袅才开始发起进攻,以一手将她的膝盖,手肘部全部打骨折。钟曦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咬牙愤恨道:“风袅袅,你不得好死!”
风袅袅蹲下来优雅的将钟曦的头发拢耳后,钟曦气得眼睛发红,却抬不起手阻止她,任她大庭广众下羞辱自己。
“钟姑娘上次没听完我的话就走了,这次也不让我解释清楚,可能这辈子飞扬跋扈惯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哼,你少在这假惺惺,表面单纯无害,心里毒如蛇蝎,也就男人会被你迷惑。”
风袅袅并不想拉她起来,她是将军府的小姐一会自有人抬她。走之前撂下话来:“你只是骨折而已,而我两次差点死于你哥之手,一直是你们欺人太甚,你们杀我之前,也不调查一下我跟宁王的关系是否属实?”
钟曦瞪着她离去的方向,等着婢女过来扶她。又将她刚刚的话思考了一番,好像她当时就是被刘淮安的话激怒了,还没有调查过他们是否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