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符夫人与儿媳郝梦儿跟姜氏聊着天,见女婿与女儿携手而来,想来她们应该和好了。
秦氏欣慰的点点头,并叮嘱道:“你们两个重修旧好我也就安心了,若是明珠再耗上半个月,你不来我也得给她撵回去了!”
见她如此打趣,季汉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娘,是我之过,没向明珠解释清楚,那胭脂铺的老板,与我确实是清白的。”
季汉卿的过往,依旧被符明珠瞒得严严实实。刚刚两人和解了符明珠才告诉他,此次她生气是真的,但是郡王府出了这等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她只是跟母亲哭诉:季汉卿与胭脂铺老板娘有染。
姜氏愣了一愣,才发觉这个儿媳是多么乖巧懂事。
刚刚她们还没说出事情原委,符夫人便嘱咐她劝解一下自己儿子,不要什么人都染指,已经有了姨娘和正妻的人,年纪也不小了,儿女都那么大了还找个二十几的姑娘,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半个月前季汉卿的确去过脂粉铺,当时是想送一盒给符明珠,那天老板娘亲自来接待,不料介绍的过程中老板娘因气血不足倒在季汉卿怀里,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到,也传到了符明珠的耳朵。
当天中午回去的时候已经跟符明珠解释清楚,符明珠也不曾怀疑。恰好第二天去庙里求签,从姜氏那里知道了季汉卿的过去,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大家都以为符明珠是为了胭脂铺老板娘的事心里不痛快。
姜氏忙在一旁附和,“亲家母尽管放心,汉卿啊也快不惑之年了,明珠这么贤良淑德,乖巧能干,又为他生了一对宝贝女儿,可不得往骨子里疼,哪里舍得伤她的心,日后他若是举止孟浪,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这次的确是两人引起了误会。”
听到是误会,符夫人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朝符明珠假怒道:“我就说汉卿不会做那样的事,就我这傻女儿听风就是雨,都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如此意气用事!”
一会下人来报,该传午膳了,满厅的人这才歇了嘴皮子,往圆桌边坐去。
季汉卿同符明珠久别重逢,肯定是要坐在一起的,结果姜氏故意拉了符明珠到她和符夫人中间坐下,“明珠啊,这半个月都瘦了!”
“娘,哪有的事,这断了奶,也该瘦下来了,要不然还是大肚婆呢。”进了郡王府以来,婆婆对她如同亲生,只戚文仪一事存了嫌疑,不过也不是婆婆的错,如今还亲自来接她,已经把她放在心尖儿上了。
不一会季从修与符管昭动了筷子,大家也陆陆续续吃上了。
符明珠还有个弟弟符湘,喜欢研究医术,已经在太医院当职。为人谦逊上进,学识渊博,长得白净又斯文,颇得太医院院首赏识。
刚刚大家都为了姐姐姐夫的事伤神费心的,忙转开了话题调解一下气氛。“父亲,可知前两天西宁的疫情得到了缓解!”
季从修早不上朝了,哪里关心这些,只问:“西宁疫情是挺严重,此次太医院出力不少吧?”
“若不是雁回城有三个姑娘也染上这种病,只怕太医院还未配出解药。”
一听雁回城的名字,秦氏便敲他的头,“你可不能去雁回城,去了你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符湘委屈的看了眼娘亲,而他的娘子梦儿却轻笑出声。“娘亲可别笑话他了,就他这药罐子里走出来的,别说雁回城的姑娘,我都想离他远远的!”
听到儿媳这么打趣,秦氏却听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语重心长的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让娘抱个孙子吧,别整天读你那个医书,差事固然重要,可传宗接代更重要,多陪陪梦儿!”
本来只是笑话符湘,结果把自己闹了个脸红,梦儿懊恼祸从口出。
符湘被她俩调侃,觉得很没面子,于是气急败坏,“娘,你说什么呢,我在讲朝廷大事,你们不要瞎掺和!”
这下季汉卿也欣慰的看了下妻子,还好她生了两个宝贝,要不然自己要愧疚一辈子。等下回了王府,便商量戚沅的事情,好弥补戚沅,也让明珠能够顺利的怀上儿子。
“西宁听说很多人都没熬住,雁回城那几个姑娘也是福大命大,那一天恰好四皇子在那里,才得以让太医院出手,不过这病是如何染上的就不得而知了。”符管昭感叹道。
符明珠这阵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过多关注京都的事。但是弟弟在太医院,这些事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爹,你说四皇子没事去雁回城干什么,而他恰好又遇上染病的几个姑娘,会不会……”
符管昭知道他要说什么,忙瞪了他一眼,“皇家的事,岂是你能猜测的,四皇子一向不理朝政,休得胡言乱语!”
符湘忙住了嘴,符管昭看向一沉思的季老王爷。又向老王爷道,“季兄,犬子无知,请勿放在心上!”
就算如今的郡王府与皇室已经非亲非故了,起码人家还是王爷。
季从修摆手,“人之常情,小事儿!”接着又问,“大理寺查这件事了?”
符管昭摇摇头,“当时四皇子已经调查过了,说是一个婢女所为,为了报复凤阙楼的花魁姑娘,而这个婢女接触过的西宁人士,早已经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