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怒吼着、咆哮着,怒卷着雪花,飘过孤寂的村庄、干涸的河流,穿过光秃秃的树梢,最后落在了郊外的官道上。
周围的山上有无数松树林立,树枝上压着厚厚的积雪,风一吹,便成块成块的往下掉,不时发出‘哗啦’的声响。
积了雪的官道上奔驰着一辆马车。
“哥,还有多久啊?冷死人了!”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赶着马车的男子忍着刺骨寒风答道:“快了,马上就到京城里!”
说这几句话,男子就觉得那寒风顺着嗓子眼窜到了五脏六腑,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突然前方平整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凸起。
“驭!”
车里传来询问声:“安儿,停车做啥?”
男子道:“娘,这里好像躺了一个人。”
男子走近了些,真的是个人!看穿着还是个女子!
她穿着白衣服,身上停了一层雪,要不是她的黑发,真的整个人就与雪地融成一片了。
车帘子被掀开,车里露出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姑娘,姑娘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虽然干净,但说不上富贵。
“安儿,别管了,快走吧,这天真是冻死人了!等到了你姨母家,我可要好好喝上一大碗鸡汤才能缓过来。”
那姑娘也开口道:“就是!娘,听说姨母家是当官的,咱们去了不但能顿顿吃肉,还有漂亮的衣服首饰。”
老妇人笑骂道:“眼皮子浅的,等你哥中了状元,以后咱们要啥没有?还想要靠你姨母?等你哥中了状元当了官儿,那些那些官家千金、皇室公主还不得往上贴啊!到时候,我就是和皇帝做亲家也使得!”
想到未来美好的日子,老婆子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菊花。
若是有人经过听见,只怕要笑掉大牙。
就算中了状元,按往年也不过是入翰林院做个七品修撰,要一步步往上爬,谈何容易?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就是官多、贵人多。
随便个招牌掉下来都能砸中个凤子龙孙。
要出头,哪那么容易!
男子仿佛没听见母亲和妹妹的谈话,他好奇的把女子脸上的秀发拨开,顿时一瞬间愣住了。
这这竟然和他梦中的一个女子生得一样!
从几个月之前,他就开始一直重复一个梦境。
梦里他一身锦袍,搂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门边。
屋子里是个被铁链捆着、浑身是血的女人,与怀里女人不同的是,那个女人脸上有条长长的疤痕。
这几个月他梦中不断出现这一幕,他以为只是梦境。
但竟然真的出现了梦中的那张脸!
他一直想弄清他这个梦境,于是转头对马车上的人说道:“娘,我想救她!”
老妇人脸色沉下来冷声道:“救什么救!我们哪有银子养闲人?”
“安儿,等你中了状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赵怀安见母亲误会,连忙解释道:“娘,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吗?她和我梦里的那个女子长得一样!”
赵母大惊。
“这么巧?”
赵怀安点了点头。
赵雨燕眼珠一转,道:“娘,既然哥哥要救,就让他救嘛,反正哥哥马上就要中状元了,就当提前买了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