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犯法我不知道，反正是赚钱的事，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上来吧，子业。”
依旧做事很果断，这让我几度以为张三被绑架了。
可就算被绑架也不应该打我手机才对。
恍惚间，我有想过给邱沐雪打电话。
然而张三鬼鬼祟祟的行径，让我再次犹豫。
究竟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告诉邱沐雪，还是相信张三，偷偷上船？
我选择了后者。
大概直觉就是这么个东西，你很想它是对的，却又不愿意去相信它。
运沙船上，货载满仓。
两名身穿黑色正装，戴着墨镜的男子，看了我一眼便别过身去。
没有任何沟通。
“老板，上船了。”
隔了远，能听到黑衣男子汇报情况。
“好。”
隔了远也能听出来，那声音，是张三。
叮铃
不一会儿，张三便打来了电话。
“子业，是不是很疑惑我在干嘛？”
“你该不会犯事了吧？”
“听说过上杭朱砂街珠宝盗窃案，南汇银行窃钞案，以及东方文博古董被盗案吗？”
“三，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哪能！听说过什么叫监守自盗吗？”
“不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恍惚间，我成了最难抉择的人。
张三的这三件大案便是雪儿在追查的案件。
若张三真犯了案，意味着我将在兄弟跟媳妇之间，正义与邪恶之间选择一方。
多么狗血的剧情？
也只有在电影里见到过。
“放心子业，我什么时候坑过你？这次是大生意，很正规的，带你一起，那全是兄弟靠得住，我们的一千万马上就要变成五千万了。”
“这次过来能见到你吗？”
“能，船就是来接你的，到了就报是跑腿张这边的人。”
“”
张三说话很客气，像是黑帮的聚会，让此刻的我游离在生活之外。
我想不通他说的赚钱跟这三起盗窃案有什么关系。
运沙船在黑暗里，完全躲着正规航线，越开越远，越开越偏。
心中的光也随着海风变暗，直至渺茫得找不到北。
已上贼船，又该如何走下？
直到船又重新靠岸。
只是，此地陌生，是从没来过的岸边，没有灯光与霓虹，是野滩。
真佩服这些船长，在茫茫大海，在没有任何指示的时候，也能准确靠岸。
隔行如隔山，我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否真有千里眼，至少我没有。
登岸。
运沙船驶离。
【完了，看样子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国外。】
根据时间推算，我是不信一艘缓慢的运沙船会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跨国的。
九点多的节点让我有些安心。
“手机关机。”
黑衣男子命令我，尽管是一路人，他们还是按照黑道的规矩，让我关机。
照做。
手机却被一把夺过去。
“放心，张总是我们老板，只是现在会见的不是张总，我们得按规矩办事。”
生怕我起疑，两个黑衣男特意解释了一下，随即便打开手机灯光，四下扫了一圈。
果然，是暗号。
从黑暗里开出来一辆越野车，三名壮汉，看上去就不好惹。
他们凶神恶煞，配合着用远光灯滋我们三人，在灯光下，人命显得格外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