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野猪横躺着，它的腿还在抽搐。
方才的溪水声遮盖了它掉下去的响声。
“它应该是死了吧？”
其实这野猪没什么错，它不过是护崽，却死在了自己的冲动上。
其实我们也没错，只是不小心经过它的领地而已，用不着对我们这么提防。
只是，人是人，动物是动物，当物种之间无法沟通的时候，悲剧在所难免。
有时候，别说是跨物种了，就是人与人之间，不也一样吗？
我有看到太上老君的残忍，有看到这个世界的荒谬。
或许我的负债让我对这世界的荒唐更印象深刻了。
痴情总被伤，专情换嘲笑，人生不过如此。
吼吼
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遭难，落叶里的小猪仔在狂叫，将这方世界的寂静打破。
一定是没长智的小野猪，要是有几个月的猪龄，多少是不会叫出声音的。
荒山野岭，危机四伏。
不是爱哭的孩子都有糖吃，相反，现实不相信眼泪。
“死得透透的，要是这么高都不死，这野猪该去买人身保险了。”
林健的玩笑很别致。
“还继续往上走吗？”
说实在的，千辛万苦来到棕榈丛，再往上意味着滴水神珠的概率更高。
我的疑问不过是一针镇定剂。
“要不算了？再上去指定有什么野兽，我们没带工具来，可能斗不过。”
林健可是搞野味的专家，在我眼里是威胁的野兽，在他眼里不过是稀有的野味罢了。
只是这次他怂了。
怂得还不如我的胆子大。
“再往前走走吧，说不定有收获。”
谁能想到他会打退堂鼓？
我也只好将心意裸露。
毕竟
要是找到三棵硬币大小的滴水神珠，也就意味着我的问题会得到解决。
机会错过一次算一次，时间抓住一点算一点。
再往前，许是高山的原因，完全没有任何杂草。
很奇怪，至少在我的想象里，伴随着山拔高，伴随着人迹的消失，野草一定很茂盛。
可结果恰恰相反，高山上，没什么杂草，甚至只有不到两寸高的绿蕨类。
周围的树也不高，估摸着就只有三四米。
依旧靠近水源往上。
伴随着走势的变缓，一点点水流开始变缓，直到接近水源，那是一泉碗大的出口。
很难想象，万马奔腾的洪流竟然是一口口这么点大的泉水组成。
果然，滴水神珠没那么好找。
“这才是真正的农夫山泉！”
来了也不能白来。
林健趴在泉水处，狠狠饮了两口，顺便洗了个脸。
泉水清澈，略带点甜。
走了一路，或许是为了憋尿，以至于能在高山上留下我们的足迹。
在山顶，顺着风的方向，我们狠狠甩了一条弧线。
“爽！要是人生能都这样就好了。”
“舒服！权且当做登山了。”
登上山顶的感觉，难以用收获来形容。
至少，在那时刻，我们都决定抛开世俗的羁绊，抛开日常的压力，抛开一切的顾虑。
山顶的信号不好，却能居高临下。
沙沙
风吹过棕榈叶，响起一串串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