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我们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字眼很重。
说实在的，以前的我看不上王佳丹，她在我眼里是肮脏的，是猥琐的。
至少我遇到的都是干净的姑娘，没有她这么多的俗尘历险。
只不过，在我残喘了多方岁月，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跟她的浅浅交谈之下。
我竟接纳了这么一个朋友。
是啊！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鄙视她呢？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指点点？
事实上，我的人生，比她还一塌糊涂，比她还难以直视。
她不过是告诉了我，她的过去，那些可观与不堪统统暴露在眼前。
至于我，则学会了伪装。
若撕开这层伪装，或许我们的关系反而会颠倒。
人嘛
终究要活在谎言里的，一种自己与他人共同编织的谎言里。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我也不需要男人。”
她变了。
人的变化是很快的，短短几个月，足矣。
当初认识的王佳丹，多少有些对爱有恃无恐，而现在的她完全属于禁欲系。
谁能想到到头来我会跟她有着共鸣。
扒鸡的香味在整个餐馆，感受不到人世间的苦难，且醉在食物的芬芳之中。
物美价廉，或许是对这些东西的评价。
只不过，用几个月大的肉鸡来做扒鸡，多少有些残忍。
圣母是没资格吃肉的，可我喜欢吃肉。
~~
半岛南区，与景和苑之类很像，是高楼层小区。
王佳丹租住的是个套间，一室一厅一卫，一个月一千三。
没地方住，有经过她同意，表示能暂时收留我两晚住客厅，直到找到工作再搬。
只不过她要跟我算租金，一天五十块钱。
说她精明也不为过，不过交了这笔钱，我反而住得安心一点。
至少没有白嫖。
进门。
她整理得很干净，或者说，房子原先是什么模样，直到她住进来都还是什么模样。
配套的家具没有动过的痕迹。
沙发是廉价的纱布沙发，造型很高端，材质很低廉。
纵使铺开好几年，上面的味道依旧熏得呛鼻。
“刘子业，要是可以，能不能帮我将上边的封板拆下来洗洗？我够不到。”
王佳丹所说的封板是排风扇的口子，上面沾满了油污，看上去分外恶心。
拆卸
洗漱
“一次服务五十块钱。”
“呵！还不如去抢呢！当然不可以。”
“可我都洗了。”
“我有强制让你洗吗？”
一谈到钱的事情，她就开始变得激情，能扒拉出很多的任性。
这与当初在天桥上认识的她判若两人。
或许是生活中钱太难赚，让王佳丹也学会了节俭吧。
至少她对我的抠唆，很真。
“行行行，我吃亏。”
“大不了请你喝柠檬水，扒鸡太咸了，喝点柠檬水润肺。”
说着，她便从冰箱里拿出柠檬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