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刘子业，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她故意发了个生气的表情。
廖可馨很少发表情，但这个表情着实让我意外。
至少，这证明她没有想象的那样生气。
【调皮】！
我跟她的关系，已经到了能半开玩笑的地步。
偶尔，我会跟她分享自己的家境。
在廖可馨面前，我没那么扭捏，因为她家庭并不好。
而她看见了我家，也没有过多表现，更多的只是一句：很难想象，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房子。
“总比我过年也在外面漂泊的好。”
“今年过年，不回家？”
“不回家，去kfc兼职，三倍工资。”
“”
她是一个勤劳，有担当的姑娘，反观我自己，若没有父亲，只怕是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渣滓。
我有点蔑视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当然，她的话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地址？”
“做什么？查水表？”
“发来就行了，难不成我会害你？”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廖可馨聊多了，我也染上了一点不耐烦。
“地址：上杭区江滨湾景和苑11幢1501室。”
她给的地址很详尽，详尽到我都能去门口蹲她。
~~
“爸，过年我得出去一下。”
“去哪？大过年的。”
“回上杭区。”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比较重要的事。”
“行吧，被子不要忘了带。子业！”
“？”
“那本天书，还记得吗？学的怎么样了？”
父亲念念不忘的都是《黄帝内经》。
而我在感情世界里翻云覆雨，遍体鳞伤，都不知道将它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实话，那一刻，我对《黄帝内经》完全提不上兴趣。
人心头憋着一口气，是很难安心做好事情的。
“学得挺好的，感觉都能去当医生了。”
“学得好就行，你妈妈以前最想的就是你去当医生”
在父亲的世界里，母亲分量很大，纵使他们已经离婚。
“嗯，但我选择了经济学专业，也没办法，好在现在过得也开心。”
“开心就好，如果可以，子业，你就是去当和尚我也没意见，压力不要太大，还有不能抽烟不能喝酒。”
父亲开始碎碎念起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长大了。
以前他犯病之后，都是我劝导他不要抽烟，不要喝酒的。
而现在，因为母亲的离去，他连烟都戒了。
也是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原来父亲真的是狠人。
一般不狠的人是戒不了烟的。
“知道了，我等下就走，早上的火车票。”
“嗯，有空的话，可以去易杭区拜访一下三位叔公，就报父亲的名字，他们会知道的。”
父亲口中的三位叔公就是旁系亲戚。
他们定居在易杭区，当然，父亲只知道他们在易杭区，至于联系方式和具体地址都是不知道的。
这不是让我大海捞针吗？
当然，我也根本没想去找他们。
不过我是有听过他们的名字的，分别叫做：刘一峰，刘一川，刘一山。
因为叔公是“一”字辈，所以很好记。
当初大饥荒，为了防止饿死，就在名字里都跟山沾亲带故，意味着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