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奕和一名辅警从华青居的办公大楼里出来。
“真是抱歉啊!不知道你们找他还有事,我们集团在白城有个项目,需要有经验的人前往指导,我派他去了。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坐上往白城去的车了。”林需成笑眯眯的送路奕和辅警出了华青居的办公大楼。
看着路奕他们驾车离开,林需成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刑警队的人又过来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至少,也是有怀疑了。
果然不能撒谎,只要你撒一个谎, 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它。
看来,他不能留了!否则,迟早是个祸患!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林需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滑到了接听键。
“白德,你到哪里了?”
“你还没出青城?刚才刑警队的人又来公司了,白德,你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林需成走到集团大楼僻静的角落里。
“补偿你?公司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拖欠你的。”林需成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他冷笑一声,冷冷说道,“白德,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五百万,你觉得你自己值吗?”
“白德,别乱来。”林需成脸色一变,低声警告道,“你别忘了,蒙骗警察的罪,你也有一份。别妄想把我们拉下水,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林需成的脸色变了几变,沉吟了半晌,他低声说道,“好吧,我给你,不过,我手上只有一百万,走银行转账的话,太显眼了。你在哪里?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好,那我们晚上在庆来路见。”
林需成收起手机,眼中露出残酷嗜血的笑。
夜一寸一寸深了下来,朝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身裤,再加上冲锋衣,手臂上的小包装了绳索,手电,一支手机,一把瑞士军刀。
“你又要出去?”吴玉颖匆匆放下熟睡的希望,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家里看着希望吧。”吴玉颖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看着朝雪,“我这次出去,和你的事无关,我答应过你的事也绝对不会食言。”
“不是。”吴玉颖忙道,“我不是为了孟超的事。”
“你是不是又要去上次去那间别墅?”一看到朝雪的装扮,她就觉得不对。那间别墅,有那么多的保镖保守,一定不是朝雪可以贸然进去,贸然进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吴玉颖对朝雪已经从怀疑她的用心到开始担心起朝雪的安危来了。
也是,人非草木。 在一起住了这么久,朝雪对她照顾周到,她又怎能没有依赖信任之情呢?
朝雪似乎也愣了一下,好一会,她才缓缓转开脸,“我有把握让自己没事。”
话一说完,朝雪打开门,匆匆的走了家门,踏进了电梯,直到电梯的门完全合上,朝雪才卸下浑身冷硬,靠在电梯壁厢里。
吴玉颖的关心让她紧张,也让她倍感压力。她们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朝雪的车在黑夜中飞快的行驶着,那张清冷的脸又重新被冷漠包裹。粉色的薄唇紧抿着,满是坚毅。
车子被朝雪停在马路旁伞盖大树下,她快步走到温家别墅的院墙下,在别墅后方隐蔽处,翻进了别墅院子里。
这一次摸进别墅,可谓轻车熟路,朝雪上了二楼露台,收好绳子,将身子隐藏在墙壁后。
卧室里隐约传来谈话的声音,隔着一堵墙,朝雪只能隐约听到“孩子,”“十年前,”“忘记,”这样的词语。
过了一会,只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啜泣。
朝雪当机立断,撬开露台的锁,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莫鸢红被突然闯进来的朝雪吓了一跳,她忙拉起身上的真丝睡衣擦了擦眼泪,着急忙慌的从床上下来,去锁卧室的门。
“你怎么,你怎么又来了?”
没听到警报,莫鸢红的心这才放下来一些,她急忙关上露台的门,拉着朝雪的手臂拖着她进了衣帽间。
“我来,是代替别人问你,过的好吗?”
莫鸢红眼中含泪,如一朵风中泣露的玫瑰,楚楚动人,无声之间撩拨人心弦,“她,让她不必挂念我,我很好,只是,只是对不住她 。”莫鸢红说完,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她将脸埋在掌心中,低声的啜泣着。
“不是你的女儿吴玉颖,是替另外一个人。”莫鸢红抬起头,含泪的眼中满是不解,朝雪看着她, 缓缓说道。“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和吴玉颖,和你都有莫大关系的人。”
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莫鸢红止住了哭泣,幽幽的叹了口气,“他,那他还好吗?”
“不好。”朝雪没有错过莫鸢红眼中的心疼,“失去了最心爱的人,和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
“啊,”莫鸢红惊叫出声,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坠落,那张艳光四射的脸上满是自责。
“你,你该叫他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我又不是他青梅竹马,有十几年情谊,还有个孩子,刻骨铭心地爱人。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吗?”
莫鸢红擦了擦眼泪,脸上神色似悲似喜,语气似欢喜又似怅然,“是啦,他那样的性子。别人说的话,他怎么会听呢?”说罢,莫鸢红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想有个人的话他会听的。”
莫鸢红转头看了朝雪一眼,又快速的别开脸,眼中有怅然若失的笑,“别说笑了,我现在已经是局外人了。”
“他不保重也没事。反正他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也没多少时间了。”朝雪叹了口气。
莫鸢红果然紧张起来,“他,他怎么了?”
“他身染毒品,如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希望,什么活路吗?”
“他还在吸?他不是已经戒了吗?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吸了?”
“你这样相信他吗?”
“当然。”莫鸢红声音虽轻,语气却十分肯定。
“那,你想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