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猜,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不会害你。”
“可是,”吴玉颖踌躇了一下,“你,你想知道我妈妈的事。”
“难道你不想知道孟超的事?难道你想知道孟超在哪里,是想害他或者害他的妈妈?”
“不是,”吴玉颖急忙否认。
“我妈妈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她就死了。”
吴玉颖神情复杂,在她家,她妈妈地名字和事迹是个禁忌!
“我用其他的事情跟你交换行不行?”
吴玉颖低声恳求道,刚刷好艳丽指甲油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中。
“那我随便说一个地址行不行?”
电话传来的声音让吴玉颖又气恼又无奈。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们是在交换,如果你拿出来交换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换?”
“必须是她,我妈妈的事吗?”
“对,必须。”
吴玉颖转头看了一眼停在堂中间的婴儿车,婴儿车里,她那个刚满三个月的女儿正抬起一条软糯的小短腿朝空中踢了一下,小脚丫落在车上,车里的婴儿发处一声稚嫩的笑。
吴玉颖的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泪意,她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已经很可怜了!难道她的女儿还要重蹈她的覆辙?
不!绝对不可以!她的女儿要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长大。吴玉颖深吸一口气,将这个想法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无比坚定!
“好,我告诉你,不过,关于她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吴玉颖的眼神透过洞开的大门,看向大门外的山峰,脸上满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吴女士,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在交易。”
“可是,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你知道的不多,你爸爸呢?你爷爷奶奶,你外公外婆知道的总多一些吧?”
“你,我。”她家对她妈妈的事讳莫如深,她外公外婆更是在她妈妈过世之后断了来往。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也不管你去问谁,总之,你想知道孟超在哪里,你就必须告诉我关于你妈妈的事。”
“你!好吧!我会去打听的。”吴玉颖心中又愁又怕,只是想到自己的女儿,想到要给女儿一个健全幸福的家庭,她也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那我打听到了,该怎么告诉你?”
吴玉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你又怎么保证,你知道孟超在哪里的话,不是骗我的?”吴玉颖也多了个心眼。
“4123xxxxxxxxxx72这串数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吴玉颖心中一喜,接着又是一悬,“你真的知道孟超在哪里?”
“ 这点你不必怀疑!如果你想早点和他见面,就早点让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好,” 吴玉颖回答的很是干脆,心中想的满满的都是等见到孟超之后,是如何如何地激动,如何如何的喜悦。
“我,我该怎么告诉你呢?打这个电话吗?”
“不,不用打电话。你打听到关于你妈的事之后,写下来,寄到青城……”
小便利店的老板接过两张粉红票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高挑修长的身影一转,朝雪已经走进了便利店旁边的手机店。
在街道的拐角处,一辆银色飞度停到那里,驾驶室里的男人双眼跳动着狂热又猥琐的光,举起了一台相机。
潘克兴被送到青城中心人民医院进行全方面的检查。
经检查,发现潘克兴有冠心病,高血压等症状,再加上他年纪都大了,检查结果一出来,医院就通知了潘克兴住院治疗。
潘克兴被扶上病床,哎呦声不断,林银花苍老的如枯树皮的手抓住潘克兴的手臂,浑浊的眼神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文龙刚出了那样的事,你又生了这样子的病,老头子,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以后该怎么活啊。”
潘克兴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神了无生机,“老婆子,要花很多钱的话,咱们就不治了,活到咱们这个岁数,够本了。”
林银花一听这话,扑到潘克兴的身上,“老头子,我不准你说这样的丧气话,儿子不在了,你再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活?老头子,你要是死了,我马上就跟着去,绝无二话。”
“你看你,说这话干什么呢?”潘克兴语气哽咽,想抱林银花,动了动手才发现大拇指上夹着心电检测仪夹子。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护士,包括路奕在内,眼眶都微微发湿。
“老人家,您别担心,现在政策好,看病可以报销,你们就尽管安心治病,不要想那些事 。”
林银花从潘克兴的身上颤颤的抬起头,眼中浑浊泪水未干,“就是能报销,那不是也得我们先把钱拿出来治病,这,这得多少钱啊!”
林银花的话让路奕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潘文龙的消费账单,有时一顿饭就高达上万的消费,而他的父母省吃俭用,看病都怕花钱。
只是现在潘文龙孤零零的躺在青城分局的停尸房里。
“老人家,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路奕顿了一下,想了想这么说会不会有什么不对。但是转念一想,帮助别人,还是一对连看病都没有钱的老人,这没什么不对!
“我们警队会鼓动大家捐款,老人家,你就安心在医院住下,医生说怎么治,我们就怎么治。”
路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老人家,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出去给你们买饭。”
潘克兴闭上眼睛养神,林银花坐在床边不断啜泣。
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医院,你们拿话筒,拿摄像机干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潘克兴豁然睁开眼睛,“银花,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林银花探头朝外看了一眼,“老头子,来的那些人拿着话筒和照相机,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潘克兴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快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