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呀……”
随着大门被推开,一排又一排火炬突然亮起,一直延伸到尽头的楼梯。
走廊已经被装点一新,如火般的帷幔挂满了走廊,地上则是一条金色的地毯。
邓布利多一边走一边往走廊两侧看,如火般鲜红的帷幔掩盖了走廊上的一道道门。
他知道这些门后连接的是一个又一个囚笼,禁锢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巫师。
卢克波走在前面带路,他一边走一边说:“格林德沃还让我们把这里装饰一下,墙壁用红色的帷幔盖住,地上再铺好地毯。”
“我们也觉得您来这种地方,确实应该好好将这里修缮一下,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过我觉得他还是痴心妄想了!他那么一个邪恶的巫师,难道还想靠这些小把戏来讨好您吗?”
邓布利多在后面没有说话,他在用心感受着,感受地上铺着的金色地毯,感受着那挂在墙上火红的帷幔。
纽蒙迦德很高,越往上走楼梯变得越是陡峭,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卢克波也没有那个工夫说话,气喘吁吁地往上攀爬着楼梯。
纽蒙迦德被各种各样的魔法环绕,曾经为了防止越狱的反幻影移形咒如今依然在发挥着作用,所有巫师都没办法通过幻影移形直接在这个塔楼里穿行。
而如今这里也仅仅只有一位囚犯,他曾经还是这座塔楼的缔造者,也是这座塔楼的主人。
但是作为一名巫师,唯有他的心被禁锢住,不再向往自由,不然总有办法可以逃出来。
哪怕是变成翻找路边垃圾的流浪犬,亦或者其他办法,总能够从禁锢之地离开。
他们终于走到塔楼最高层,黑暗、冰冷、苔藓和霉菌纠结起来的腐败味道……
邓布利多远远听到那里有连续不断的咳嗽声音,然而当他踏上顶楼的一瞬间,咳嗽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他的幻听而已。
这是整个纽蒙迦德最为黑暗的房间,只有一张很长的石床,石床的一头还有一个餐盘,另外一头则是一张薄薄的毯子。
格林德沃的最后归宿就是这样一个房间,他的所有一切都要通过石床以及那个餐盘来完成。
房间里甚至没有灯光,几道深邃几乎不可见的光芒从那石头缝隙中透了进来。
这些石头缝隙就是窗户,仅仅保持让空气可以流通、让几点可怜的光线可以进入的程度。
卢克波小心翼翼地对着口袋施咒,将里面的钥匙取出,开锁之后再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放进口袋里,再施展咒语确保钥匙不会被弄丢。
最后他才推开门,用紧张地神情先往里面探了一眼,最后才摆出欢迎的手势:“邓布利多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邓布利多沉沉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走进房间里,在房门的对面就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就好像一具蒙着皮的骷髅,双颊凹陷的很深,脖子上满是皱纹,裸露在长袍外的手掌指节突出。
当他看到邓布利多进来的一刹那,他好像瞬间想到了什么,握住自己的拳头往那件崭新的黝黑色长袍里蜷缩。
在他握拳的时候,他的指节顶着皮肤有些发白,似乎只要再用力一点,指骨就会刺穿那一层薄薄的皮肤。
他的嘴唇很干瘪、皱巴巴的,头发也已经非常稀疏并且发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金色。
如果要说还有什么是让邓布利多依然熟悉的,或许就是那对蓝色的眼睛,眼睛里没有一点浑浊,只有温柔似水的感觉。
“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努力张了张嘴巴两下,才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格林德沃努力绽放一个微笑,这下邓布利多才看出来他嘴里的牙齿已经掉光,所以才会显得嘴唇如此干瘪。
“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说话有些颤抖,看向身体正在发抖的卢克波,“可以给我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吗?”
卢克波打了一个哆嗦,但是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不行!我们不能确保你到底会做什么!”
虽然他说的话是如此的勇敢,但是那在发抖的小腿肚,似乎都在彰显此时他的怯懦。
“卢克波先生,麻烦你去外面等候好吗?”邓布利多又拿出一些糖果,像是哄小孩一样对着卢克波说道。
卢克波只拿走两个巧克力坩埚,就忙不迭地点点头:“既然是邓布利多先生的要求,那就没办法了!”
邓布利多看着卢克波替他们关上门,这才拿起魔杖:“闭耳塞听!”
格林德沃继续慢悠悠地说:“咒语不错,能也给我一些糖吗?我要刚才那个人拿走的那种,我要三个。”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走到石床边坐了下来:“我没有一些事情需要问你,巧克力坩埚里有火焰威士忌,会让你不清醒的。”
格林德沃的眉头皱了皱,看着邓布利多说道:“拿给我一些别的吧,只要比那个人多就好了。”
邓布利多翻找着口袋,最终拿出一大包的柠檬雪宝,推到格林德沃的面前。
格林德沃很艰难地撕开包装,将一颗柠檬雪宝丢进嘴里,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当初你为什么要解散巫粹党,然后单独来找我决斗。”
格林德沃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将还没完全化开的柠檬雪宝吞进肚子里才说道:
“因为他们不够纯粹了,或者说有其他巫师以我的名义,在做其他事情。是那群人又死灰复燃了吗?在花旗国?”
听到格林德沃的话,邓布利多感到十分意外,在决斗之后,他就将格林德沃的全部信息屏蔽了。
他们之间唯一剩下的联系就是书信,但是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会再次讨论当年的事情。
格林德沃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接着说道:“有些人会为了理想而战,有些人会为了发战争财不惜将那些人的理想全部践踏。”
“我不希望我的巫粹党成为一个最为邪恶的名词,我只是希望将来他们提到巫粹党的时候,还能记住所有巫师为了自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付出了多少血与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