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简药迟疑了一会儿,见对方依旧紧紧握着手里那把已经染了血迹的手术刀,挑眉。
蔡伟脸皮抽动,心里是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却又不能现在对她下手,如果真的确定逃不出去,他才会彻底下杀手。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杀了你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还不如一起想法子出去。”蔡伟压下心底的怒意,尽量冷静道。
“如果我想要出去,就不会关门了。”简药指着那紧闭的门,面无表情:“我对你们害怕的东西很好奇,所以想见识一下。”
地面上头发将女护士已经全身包裹住,那一根根黑色的头发,更是直接从女护士身上的伤口处一点点的扎了进去。
惨叫声在检查室里响起,女护士挣扎着在地上左右打滚,却被黑色的头发勒的越来越紧,简药甚至还听到了骨头咔咔的碎裂声,可见头发的力道有多大。
头发吸食女护士身体的很快,蔡伟看着肉眼可见缩小了一倍的黑色的茧,急得不行,再加上简药刚才把一番话,摆明了就是不想合作。
他不想死,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偏偏想要拉着他一起死,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到底哪里得罪过面前这个女人了明明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疯子,你这个疯子!”
蔡伟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后,恶狠狠的看着简药,跟着直接朝着另一边找,有没有别的出路。
检查室只有一扇门,早已经被关上,而且怎么也打不开,窗户也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除非那个东西对他们不感兴趣,或者从这里剥夺了想要的东西。
“我怎么会是疯子。”简药说着,看向那已经停止挣扎的女护士那边,黑色的头发还在蠕动,很快又缩小了一圈,简药从身上的口袋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因为穿着护士服,所以背包被她放在了病房里,口贷里以防万一还是塞了十几张符纸。
“你想干什么……”蔡伟见这个女人不怕死的还要上前,后退几步,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他虽然想要简药死在他前面,可不是就这样死了,至少也要给他拖延离开的时间,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自寻死路,蔡伟心里又恨又气。
早知道他接的病人特么的是一个神经病,他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住院检查,随便开几副药打发了了事。
现在好了,这个神经病自己想要寻死,还要拉着别人一起!
想到这里,蔡伟是都想哭了,要知道,干完这一单,他就能进医院核心部门,哪里想到居然这么倒霉的遇到这个疯女人。
越想越气,此刻蔡伟真的有一种冲上去给她后背来一刀的冲动。
但他不敢,女人自己不怕死朝着那头发走去,可他怕,毕竟那个疯女人距离那头发实在太近了。
恶狠狠的看着简药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狞笑,静静等着那头发对这个疯女人发起攻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惨叫声并没有响起,那把女护士裹成粽子一样的头发忽然就松开了女护士,空气中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烟味,就像是头发被人烧焦了一样。
怎么回事?
蔡伟皱着眉头,微微抬起了脑袋去看,只看见头发周围地面上有一堆黑色的灰,再看去,那疯女人又从口袋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纸。
这一次他看清了,那是一张符纸,上面还有他看不懂的红色符文,在疯女人把符纸拿出来的一瞬间,那诡异的头发又往后缩了缩,就好像有些惧怕这疯女人手里的符纸一样。
看到这儿,蔡伟忽然有了生的希望,他虽然也恨这个女人把门关了,可现在,这种情况,无疑跟着对方才能活下去。
想到这儿,蔡伟也不怕了,直接就走到了简药旁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大师,原来你是大师,我知道你关门是想要让那东西逃不出去,你放心……”
蔡伟的声音顿住,见简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对过来,漆黑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的望着他,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连忙道:
“大师,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我不照着李名的话去做,只怕我就要死在这医院里了,我真的是被逼迫的。”
说着,蔡伟竟然直接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道:“我是医生,如果不是有人逼迫,又怎么可能做这些害人的事!”
“别哭了,吵得很。”简药在对方哭出来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人身上有她很不喜欢的味道 。
“大师……”蔡伟还想要说些什么,见简药皱着眉 因为面部神经系统瘫痪,他看不出对方到底对他什么情绪,但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冷静的可怕。
“你的过往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听。”叽叽喳喳真的很吵,简药不关心对方是不是无辜:“如果你不能保持安静,我可以帮你彻底学会闭嘴。”
简药动了动另一只手里的短刀,意思不言而喻。
蔡伟的脸扭曲了一瞬,又白了几分,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想要用刀杀了他。
不敢在这个疯女人旁边,面对着简药,蔡伟又憋屈的退回了墙角。
现在他还有生的希望,如果真的活不了……
蔡伟眯着眼睛,眸子泛着冷意,手里的手术刀握的更紧了。
而被简药符纸伤到的头发,正想要躲回检查器里,却不想被简药一只脚给自己踩住了大半,一部分的头发不管被踩到的,直接缩回了检查器里。
整个检查室内还剩下简药和蔡伟以及地上一具皮包骨缩成一堆的尸体,女护士的病号服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这一幕,让不远处的蔡伟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另一边的李萱萱魂体早已经虚弱的快要消失,简药只好先让对方到符纸里待着,毕竟她还没有忘记蔡伟说的,检查室里的“东西”还没有真正的出来。
睨了一遍瑟瑟发抖的蔡伟一眼,简药拧眉,低头望着脚下被她踩住的头发,缓缓蹲身,用短刀碰了碰,那头发就像是普通头发一样,除了散发着恶臭并没有别的不同。
将头发捞起,简药感受手里的凉意,正要研究一番,就见软塌塌在她手掌心的头发迅速的绕着她的手腕收紧,似乎想要勒断一般。
简药将短刀放到旁边,迅速从口袋摸出符纸,想要按到手腕上,却见那头发又软塌塌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