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药皮肤白的透明,这么一看,的确有些不太正常,三个青年也后退一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拧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朝着隔壁的烟酒店老板道:
“大清早的,哪有什么鬼!”
真是的,吓他一跳。
“你你你……你不是去那什么祖四小学了吗,居然活着回来了?”
那地方去了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别人不信,但他可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只怕命都要没了。
一听祖四私立学校,不少人都古怪的看着简药,毕竟那座被废弃的学校太过诡异,当年就闹出了不少事情,偶尔有人进去,也不见出来,早已经成为了镇上的禁忌。
“什么,她去了那鬼地方!”三个青年也是吓了一跳,迅速后退好几步,就仿佛简药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离的老远了。
“嗯,昨天,谢谢你。”简药对着烟酒店老板点点头,转身离开小网吧。
被道谢的老板脸色十分难看,等人一走就急匆匆的出了网吧,回了隔壁,对着佛像拜了拜,把店门一关,直接去了楼上。
再一次下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他的手里还拎着刚才穿过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
最早一班去县城的车已经出发,小镇上的等候区只摆放了一张木桌两张长木椅,上面还有不少灰烬和污渍,简药站在一边静静等车。
回到s市已经是中午,简药踩在破旧的楼梯上,就看见了匆匆拉着行李的男人一脸惊恐。
看见简药眼底乌青,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道:“这位小姐,那个,我看你眼底乌青,最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我和你说,这个房子不太干净,还是尽快离开吧。”
这小姑娘看起来比他还要惨,难不成遇到比他还要邪门的事情?
自己自从搬进这个小区,每一次一觉醒过来都在楼梯底下,还到处都是血迹,怎么看怎么恐怖。
第一次还以为是梦游,可第二次,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人控制了。
今天早上,在床底下发现了几双血手印,他是怎么也不敢再住下去了。
见小姑娘停住脚步,一双眼睛盯着他,男人咽了咽口水,认真道:“是真的,我亲身经历,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有感觉,这个楼,我看就是有问题,你还是尽快搬吧。”
他是一片好心,毕竟之前他中邪,这个小姑娘也帮过他,于情于理,他也不想这么一个小姑娘就没了。
脑海中回想自己看到那只皱巴巴的人脸,男人打了一个哆嗦,大清早的,也觉得这里冷的厉害,不敢多说,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跑了。
简药一天一夜没有睡,早已经困的不行,男人的话她只听的一个大概,大致意思应该是这里有脏东西。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对方附身的老太太已经被她送走了,只怕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如果说这里还有什么存在的话……
简药想到了自己养的那只尸鬼,那只连系统也不愿意收的存在。
说起来,这一次祖四私立学院之行,那只尸鬼帮了她不小的忙,因为那本“禁”书里大多都是繁体字,以至于简药看的一知半解,画好的符纸只能每一种种类在尸鬼身上做实验。
不过或许是符纸压制的次数多了,对方对她画出来的符纸有了不少的抵抗力,简药在一次偶然机会发现对方很害怕自己的鲜血之后,以血做符,效果甚好,还没有使在尸鬼身上,简药都感受到了对方恐惧绝望的情绪。
原本要去三楼的简药硬生生拐了一个弯去了四楼,404的房间一如既往的紧闭,简药熟练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一股阴风吹过来,简药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惨白的爪子刺向她的心口,跟着瞬间缩了回去,正午的阳光打在走廊上,简药清晰的看见对方瞬间变得腐烂。
侧身进门,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打开灯,就见男人瑟瑟发抖的蹲在床角落,委屈巴巴的抱着自己的手臂。
简药眯着眼睛半响没有说话,看着床角落的尸鬼,嘴唇紧抿。
她的试验品似乎一天不见,变异了……
对方疼痛稍微缓和一些,这才转头看着简药,脖子机械的扭过来,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在看清楚简药的脸之后,瞳孔骤缩,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提醒着他面前这个女人的可怕。
“看来你恢复的很好。”简药从背包取出几张符箓,为了以防万一,将四面墙壁重新贴上新的符箓。
“好好在这里待着,乱跑的话,我会不高兴的。”
淡淡开口,见男人表情惊惧,简药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小租房,简药洗漱了一番,换上衣服这才爬上床,柔软的被子将她一天一夜的疲惫放大,简药半梦半醒之间睡着了。
紧闭双眼,睡着的少女蹙着眉头,似乎梦见了不好的事情。
简药的确梦到了不愉快的事情,被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在缓缓苏醒。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父母送进那个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记忆中的自己渺小可怜无助又绝望,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医生”以治病的名义对她进行了特殊的“治疗”,黑色,红色,白色的世界在交织,她看见了实验室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诡异身影。
治病的过程很痛苦,一双手都装不下的药品被喂进了嘴里,冰冷的针尖扎破皮肤,剧痛,害怕,麻木的情绪一点点在减少,她成功变成了一个疯子。
所有人都在说她病情越来越稳定,只有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
有时候她会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她把这些归之于幻觉。
那个把她亲手送进科恩的女人并没有来看望过她,简药在被强行带进车上时,匆匆一瞥,只看见女人毫不掩饰上扬的嘴角,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疯子,变态,怪物是女人给她贴上的标签,简药不明白,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