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药走进去,腰部的灯光扫视了一圈,这才看清楚屋子里的东西,祠堂并不大,却让人诧异的是,这些牌位并不是放在桌子上享受供奉,而是被凿了一个洞,用黑红色的绳子串起来挂在头顶上,就像是吊在半空中的人一样令人压抑窒息。
牌位并不少,密密麻麻挂在并不宽敞的堂内,简药并没有找到什么布娃娃,但刚才的确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
陈旧的供桌上面倒扣着一个碗,和一个香炉,桌角下面还有凌乱的黑色小孩子脚印,空气中夹杂着香灰的味道,祠堂虽然旧,但香炉上面的三根香却是燃着的。
烟雾袅袅升起,隐入牌位里。
简药走到供桌边上,因为之前佛像的事情,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扒拉那个倒扣的碗,而是观察了片刻,这才用刀具将碗翻过来。
碗翻转过来,下面盖着一小撮头发,很短,毛色稀松偏黄且杂乱,并不是一个人的头发。
正要看个清楚,简药却是感觉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低头一看,供桌下伸出一只惨白的白嫩细手死死抓着她的左脚,小孩的手很小,力气却极大。
简药甚至还能看到对方死灰色的指甲,尝试动了动腿,发现动不了,看了看四周,顿了片刻后,直接蹲下。
身子一矮下去,腰部的手电筒直接照进了桌底下,顺着惨白的手臂,简药看到了一张可爱的小脸。
对方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他抓住脚的女人不仅没有害怕尖叫,而是直接蹲下和它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气氛安静了下来,小家伙黑色的眼睛直直和简药对视,红的仿佛要滴血的嘴动了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手就这么僵持的抓着简药的小腿。
供桌底下的小孩脸色惨白,嘴唇却是鲜红至极,看着就宛如一个画工精致的纸人一般。
“放手。”沉默对视片刻,简药开口了。
小孩诡异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带着阴冷的气息:“姐姐,我好冷……”
“冷”简药愣了愣,看对方嘴角缓缓勾起,小东西脸上僵硬的笑容开始诡异起来,蹙眉:
“说不定,你是生病了。”
“生……生病了”小东西一愣,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回答它,脑袋卡壳了片刻之后,不满道:
“我很冷,很饿,你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嘴角咧开,惨白的脸上笑容诡异,那显露出来的尖细牙齿残留着红色的血丝以及不知是什么的肉质。
“当然可以。”简药面无表情开口,尽量放缓语气,显得自己看起来比较“和蔼”。
但因为面部肌肉僵硬,整个人看着比桌子底下的小东西还要瘆人。
“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在此之前,我为一位失去眼睛的病人动了一次非常成功的手术,它非常感激我,付了我丰厚的报酬,所以你的病情,对我来说,并不难,当然,你需要配合我吃一些药物。”
简药伸手从背包去摸东西,在小家伙疑惑的目光下,拿出了七八张符纸。
符纸出现的一瞬间,抓着简药的手瞬间缩回,桌子底下的小孩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