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晓五人休息充分开心出发了,另一边的陈皮却高兴不起来。
陈皮带着手下率先到达了吴三醒说的地方,但唯一可以带着他们进山的导游顺子却死活不干,不管是他威逼还是利诱都不能成功,对方生说人不对还有要等的人。
“四爷要不咱们把那不长眼的小子绑了直接进去,到时候他哪怕是为了活命也必须给咱们带路。”
听到有人将自己心中所想提了出来,陈皮的其他手下也纷纷附和,都是一些亡命徒还讲究什么道德法律的,粗暴迅速才是他们的追求。
手下都能想到的,陈皮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在那个名为顺子的导游拒绝他的时候就想到了,但是吴三醒那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其他的后手,怕是后面有些地方就得需要吴三醒那边的人。
“你们别再提这事了,吴三醒这么多年来的威名不是说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后手,我们就从这里等着他的大侄子一起上去,他再狠也总不能让他们吴家断了根。”
陈皮一想起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那群人就头疼,明明是已经安排好的事,结果竟然还能出这么大的篓子,也不知道那个叶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子,一身本领竟然要吴三醒那不争气的侄子手下干活。
陈皮此人机关算计了一辈子,除了年轻时有那么一些人性外就再也没了人情味,所以他又怎么可能想到,世界上联系两个人之间关系的不只是利益。
因为陈皮对吴三醒的畏忌,所以他们一行人就只能在原地等着迟迟未到的那五个人,不同于叶晓五人的潇洒自在,他们是真的在原地干瞪眼,毕竟一个连人烟都很稀少信号也没有全面覆盖的地方,除了干瞪眼也干不了别的了。
所以当他们在等了三四天后终于看到人影的时候,一行人连原本酝酿在肚子里的骂娘都说不出来了,只感觉到了解脱。
“呦!这位不是陈爷吗,怎么在这小地方待着呢?”
看到向夜宵所说那样憋在原地的陈皮一众,王胖子可以说是火力全开,这老不死的之前竟然还举报他们,他王胖子入行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等委屈!
“哼,看来道上闻名的吴三爷是真的没有可以看的后辈了,到这里竟然花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你来送死,找的伙计也是一群不着调的家伙。”
陈皮眼中起了杀意,道上谁见了他不道一句爷,这胖子竟然敢这么说自己,他虽然修心养性多年却不是没了棱角,他会让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知道自己不好惹的。
“胖子快和四爷道歉,人家是在等咱们呢!”
潘子连忙推了推口出狂言的王胖子,这陈四爷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便说的吗,火车站那一回还没有留下什么记性吗?
“四阿公这次也不能都怪我们啊,你也知道那装备都在火车上被一锅端了,没有家伙事又怎么敢上这山,所以就寻了几天的装备。”
陈皮的故事吴斜从小到大也算是听过不少,对方有多么狠自然也是有所耳闻,所以为了胖子的小命着想,作为明面上的领头人吴斜先是解释了自己五人为何迟了这么久,而后便为王胖子开始解释了起来。
“四阿公也知道火车站那里的事,我这兄弟脾气直脑子也一根筋,见阿公先走了就以为是四阿公您干的,所以刚刚才一不留神说话没了深浅,我相信四阿公肯定是不会坑我这小辈的,毕竟当年我爷爷和您也算是有些交情,您买谁也不能买我,我这里就先替胖子跟您道个歉,还望您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辈。”
吴斜虽然对陈皮所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管背后是怎么样的至少他们表面上还是得和和美美。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要给吴老狗面子,这事就先这么放下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上山,希望你们不要栽坑里去就行。”
陈皮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直接黑了下去,对方都将自己摆到天上了,他要是再不给面子那就是他的不对了,而且火车站的事在座的都心知肚明,现在拿出来说不正是在讽刺自己吗?
这种心里憋着火还不能发出来的感觉陈皮再也不想感觉了,为了防止自己不等上山就被这群人给气死,陈皮带着手下转头就回了屋。
而陈皮的手下则带着吴斜去见了本次的导游顺子,吴斜也在这时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群人要在原地等着自己五人了,人没到全导游根本就不带路。
“今天已经快要黑天了不能上山,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作为导游但顺子如是说道。
作为眼前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游客,导游不走他们自然也只能乖乖听话从村里歇一晚了。
晚上趁着吴斜几人都睡着了,叶晓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顺子的院子前,站在院子门口叶晓可以看到从窗户里依稀漏出的那一丝光亮。
里面的人应该是专门在等叶晓,但他没有着急进去,反而在周边开始转了起来,以陈皮的性子一定不会留导游一个人的。
“叶小子,直接进来吧。”声音还是顺子的声音,但是语气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怯懦,甚至还直接称呼叶晓为叶小子。
叶晓闻言也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里面那位开了口就代表附近没有其他人了,自然也就无需隐藏了。
“我本来以为吴三爷会安排个手下在这里,没想的竟然是吴三爷本人屈尊亲自来当导游。”
叶晓拉出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径直坐了下去,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扮演成顺子的吴三醒,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吴三醒就是带着这张脸和他会面的。
“吴三爷不知道这次见到自家侄子有什么感想吗?”
不同于伴着吴斜成年的解连环,一直藏在暗处的吴三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吴斜近距离接触过了,叶晓还是很好奇对方的感想的。
“他成长的很好,就是还是那么傻,一点都不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吴三醒倒是没有太多感慨,毕竟当年从他和连环互换身份开始,就已经知晓现在的情景了。
“的确是傻乎乎的,还良善的不行,得亏你们吴家还算干净,如果真的和解家似的估计他都长不大。”
对于解家的事情叶晓也是在需要和他们做生意的时候才查的,也正是因为查了消息,他才知道为什么解连环可以放心将那个孩子留下了,一个可以在解家那么乱的家族立住脚,现在还能理的顺顺利利的人,不可能是简单角色。
“有时候我也会羡慕老解,有那么一个优秀的继承者,但吴斜既然已经搅进来了,我相信他不会一直这样的。”
吴三醒这次也没有想到吴斜也会跟过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吴斜也不能像他们想的那样干干净净的摘出去了。
“小老板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你们有没有将‘它’的人吸引出来,别到时候锅架上了却没人往里跳。”
吴三醒眉毛微挑,不再谈论自家侄子的事情,和叶晓说起来上山后的事情。
两人这一商量就是两个多小时,等叶晓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得亏两人的身体都还算不错,不然估计是会很难再爬起来上山了。
在属于顺子的破旧小院里,吴三醒的目光放在叶晓离开的背影上,脑子里回想到的却是几个月前的那次会面。
当时叶晓的那句话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叶晓面带笑语气却满是傲气,他对自己和老解说:“我前半生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走的已经习惯了,所以哪怕下半辈子也被牵着走也没什么。反正我在这里有个仇敌,不出意外祂和你们口中的它有着及其深厚的关系,吴斜那傻子还是老老实实守着那家店好了。”
吴三醒长叹了一口气,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就是以为它很难改变,叶晓作为局外人虽然已经将这盘局给搅浑了,但吴斜还是来了,因为这就是吴斜的命,谁也无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