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杀和王玉芬都去上班,家里就杜家三人。
临出门前,七杀又交待李招娣,“奶奶,这只八哥金贵着呢,可千万不能放飞,也不能养死了,否则咱们赔不起。”
李招娣迟疑道:“飞了或死了,要咱们赔?”
七杀:“那当然!老板专门找人养,不就是想让它活着?”
顿了下道:“奶奶,你是不是怕担责任?那咱们别养了,我带回公司,让其他同事养。”
这怎么可能?
到手的钱怎么能退回去!
李招娣:“别别别,我好好看着!”
七杀:“也不用太担心,这只八哥很健康,不会突然生病或死亡。”
李招娣:“知道了!”
中午,鸟笼被挂到阳台上,杜成富挺有兴致地去喂鸟。
他是农村人,以前也从山上抓过鸟回家养,后来进城享大儿子的福,鸟笼给了二儿子。
“嘘,嘘嘘,你会说话吗?你好,你好!”
逗了半天,六月寒都不开嗓。
杜成富失望地道,“傻鸟!”
六月寒抬起小脑袋,“傻你妈!你个老杂毛,看着像个好人,实际上是个老混蛋!水鬼抓替身都不会找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丫缺德,缺了大德!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货,坏透了!我要是你妈,一生下来就把你塞厕所去了,省得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它那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杜成富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回神大怒,喝道:“小畜生,给我闭嘴!”
六月寒:“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hetui,老子一口唾沫喷死你这老杂毛!”
每个字,它都说得清清楚楚,语法也没有任何错误。
如果看不见它的鸟样,会觉得这是个桀骜不逊的叛逆少年。
李招娣本在里屋眯着,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来自楼下,忙跑出来看热闹。
谁知热闹竟是自家的。
老伴脸红脖子粗地跟八哥吵架。
心里觉得好笑,劝道:“咱是人,跟只畜生有什么好吵的!”
杜成富刚要发火说这畜生太讨打,就见它转移了目标,对着李招娣开喷。
“死老婆子,心肝黑透的老东西,长得像个大黑馒头,一天天不干人事儿!东家长西家短,不是挑着这个骂那个,就是挑着那个打这个,怎么着,一窝矬子里尽显摆你能耐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等着下拔舌地狱吧!还瞪,瞪什么?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
李招娣气个倒仰。
“你这死鸟,胡说八道什么”
六月寒:“我是死鸟,你他娘的就是个死人!别急,有你死的那天,坏事做绝,迟早遭报应!淹死吊死车撞死,你喜欢哪种?梦上睡觉小心点,黑白无常就在窗外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