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钟家在刀疤脸等人的“自愿帮助”下,在山上布了五张网,绊了一百多条线,挖好了三个大坑,六个小坑。
坑的上方盖一层薄薄的树枝树叶,跟周围的环境尽量保持一致。
如此,陷阱才算完成。
钟定柱、钟定财和钟定田三个,对奶奶佩服得五体投地,其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但钟有粮心里没底,回去的路上,跟钟有根耳语:“大哥,你说这能行吗?打猎得用弓箭吧?”
钟有根好脾气地反问:“咱们有弓箭吗?”
钟有粮:“你可以做!”
钟有根:“三弟,你大哥只是个会些木工活的乡下人,不会做武器。何况,就算真做出来了,你会用还是我会用?”
钟有粮听出大哥语带讽刺,不以为意,“现学呗。娘以前没打过猎,我是怕白忙一场什么都抓不到,她老人家生气。”
钟有根:“早上的兔子是谁打的?”
钟有粮明白他的意思,道:“我听说兔子眼神不太好,容易撞树上,兴许娘是碰巧捡到。”
钟有根:“那你给我捡一个。”
钟有粮:“我可没这运气。”
钟有根凉凉道:“没这运气就别废话,听娘的!”
竟敢质疑娘,三弟胆子越来越大了。
虽然跟钟有粮说着话,但钟有根可没放松警惕,眼睛一直盯着刀疤脸等人。
上山的时候,为走得快解开了他们脚上的绳索,结果他们竟然逃跑,又没逃成,一个个弄得遍体鳞伤。
干活时也不能绑着手。
娘担心他们喘不上气,还让他们把嘴里的干草团也取下了。
活儿干完,他就想把他们手脚全绑上,免得又逃。
娘却又有了奇怪的主意。
三个队,各队绑成一溜。
第一个人的左腿自由,右腿和第二个人的左腿绑在一起,第二个人的右腿和第三个人的左腿绑在一起,以此类推。
双手就不绑了,让他们合力抱着几捆柴禾。
做饭、制皮都得用柴,晚上也得点几个火堆吓唬猛兽,免得睡梦中丢了命。
娘说他们没刀,难以快速割开绳索。
谁若敢试着解绳,就把那一队人全部拖出来打,打到服为止。
绳子是从家里带来的。
孟老娘是个搓绳的好手,每年秋天,都用稻草秸秆搓几捆,送给他家捆柴禾、捆庄稼。
娘目光长远,像是预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情,离家前让他把绳子都绑在独轮车上,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爹,大伯,天快黑了,奶奶让你们走快点。”
钟定田回头叫道。
“哎,来了来了!”
钟有根和钟有粮同时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