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要害徐鸿睿么?行,那就害了罢。
你不是说我要害于贵妃么?行,害了。
于贵妃并不无辜。
徐定邦还活着时不用说,谋夺皇后、太子之位,见缝插针地离间徐鸿民和段晴安的母子之情,要不是段晴安棋高一招,下场会很惨。
徐定邦死了她也不安分,想尽各种办法在徐鸿民面前诋毁段晴安。
母子俩几乎成了仇人,有她很大的缘故。
可想而知,段晴安有多厌恶她。将满腔的怒火都宣泄在她身上,狠狠炮制了一番。
然后,带着种报复的心理,让徐鸿民去欣赏。
在此之前,段晴安已经做好了儿子跟自己彻底翻脸的准备。大不了,她自封于宫中,再也不见儿子。
这种儿子,见了也只会让她生气。
可她万没想到,徐鸿民竟然心灵崩溃,差点吓疯了。
更为奇葩的是,他认为母亲如此狠毒,作为母亲的儿子,他也无颜见天下人了。整日借酒浇愁,颓废度日,不愿理政。
段晴安失望至极。她的儿子,竟是这么个懦弱无能的软蛋!
哪怕他为于贵妃报仇,哪怕他施展阴谋诡计跟她斗,她都不会有这么难过。
徐定邦私德不修,至少心志坚定。可徐鸿民,竟懦弱至此!
这样的人,如何担得起天下?他连他自己都担不起!
段晴安无奈,只得站出来帮他执掌朝政。
徐鸿民醉生梦死,作了将近十年,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之后段晴安扶持年幼的孙子登基,开始了临朝称制的生涯。
所以,七杀如果想对付徐鸿民很容易。
都不需要对他做什么,只要照着段晴安的路子,折磨于贵妃或别的什么人,再丢到他面前,就有可能把他吓成个神经病。
但七杀不想那么做,她想堂堂正正的来。
因而又一日大朝时,有人提议应让太子上朝习政,七杀同意了。
而这也是徐鸿民盼了许久才盼来的机会。上了宣正殿,他提的第一件事,是请母后回宫,还政于父皇。
所有大臣,都以惊异的目光注视着他。
见没有人回应他,徐鸿民直接奔到乔云松面前,跪下哭道:“乔公,就连您也不帮父皇么?”
乔云松赶紧拉起他,“使不得使不得!太子快请起,老臣担不得!
徐鸿民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道:“请乔公主持公道,匡扶大义!”
乔云松叹道:“太子殿下,陛下重病,下了圣旨让皇后娘娘监国摄政,臣等是遵旨而行啊。”
徐鸿民急道:“不是这样的!父皇身子一向健壮,怎会突然生病?是母后,是母后害了他!”
太子殿下还真是奇特,既不像陛下,也不像皇后娘娘。
乔云松抬头看皇后,你这儿子是怎么教育的?
七杀:天生的,没办法。
当年段晴安对儿子不可谓不用心,跟他分析各种利害关系,与他交心深谈,可这叉烧儿子就认准了一个理:母亲包藏祸心。
他那叉烧脑袋,乃天然生就。
魏长青对皇帝和太子很是关心,忍不住上前道:“太子殿下,您说皇后娘娘害了陛下,可有证据?”
徐鸿民激动道:“我没有证据,但宫里众人都这么说!”
魏长青:“宫里众人,是指谁?”
徐鸿民:“您别管是谁,反正有人这么说!”
他是去看望父皇时,偶然从宫女那儿听来的。但那宫女似乎是于贵妃所用之人,他不想牵连到于贵妃,便不能说。
于贵妃对父皇感情极深,不辞辛苦地照顾着父皇,母后却只顾着掌权。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眼便知。
正如那宫女所言,看一件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上的过程,得看结果,谁得的利益最大,谁就是主谋者。
母后,只因为父皇宠爱于贵妃,竟然就对父皇下此毒手!
他徐鸿民,以有这样的母亲为耻!
然而大臣们理解不了他百转千回的脑回路,只觉得太子是不是也有病?仅凭宫中的捕风捉影,他就能断定母亲害了父亲?
这也太草率了罢?
魏长青则担心太子上了谁的当,着急逼问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徐鸿民本不想说,可他根本不是意志坚定的人,被魏长青一逼,不由自主的说了。
魏长青大怒:“于贵妃?太子,你糊涂啊!皇后是你娘,你怎能不信你娘的话,反而信一个小妾?”
徐鸿民反驳:“于贵妃是父皇心爱的人,岂是一般的小妾?何况又不是她说的,是她的宫女。”
魏长青:“有区别么?如果不是于贵妃授意,她的宫女敢乱说?”
徐鸿民很生气地道:“魏叔叔,于贵妃不是那种人!她从来没说过母后半句坏话!”
魏长青张了张口,觉得这话没法说下去了,摇摇头,退回原位。
他记得鸿民这孩子挺聪明的呀,怎么越长大越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