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等古丽婆婆又锁上门才放开她,元迦曼见门又被锁上了,气呼呼坐在床边不搭理葛红,她坐过去抖着小神巫的胳膊,一幅看好戏的脸色:妹子,你还真生姐的气了,姐就想问问你,到底对这俩人啥想法啊?”
元迦曼拉住葛红的手,拍着自己胸脯:“哪有啥想法啊,我们就是一起吃过苦、患过难的朋友,我在墓里中毒的时候,还是郑原冒着危险帮我抓琉璃虫解毒,我呢,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就想帮帮他们。”
葛红把手抽回来,拉着元迦曼的耳朵,在她耳朵眼嘀咕几句:“报恩,唉妈呀,小嘴儿叭叭咋那么能白活,要照你那么说人家贡布还亲自替你吞了心脏,这叫啥啊,这叫……以身试毒!”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元迦曼回想起以前的经历,因为中毒前后几个小时都昏昏沉沉,她还真不知道这一段经历,被葛红那么一说,她马上意识到问题了:“贡布……他给我试毒干嘛。”
葛红就差拉着迦曼妹子的耳朵指点她了:“哎呀呀呀,就兴许你对男娃娃献殷勤,就不许人家男娃娃对你热心啊,我贡布兄弟平时见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绕着走,为啥偏偏为你试毒,那指腚是老稀罕你呗。”
“贡布喜欢我……那不能够吧。”
元迦曼不信,她只把贡布当成兄弟看,从来没想过他居然稀罕自己,感觉着实有点不对劲儿。
葛红挠着迦曼妹子的头:“怎么不能够啊,你为啥偏偏上赶着去帮那两个城市来的青年,不也是稀罕他们俩,不过你可别说是姐说的!”
小神巫把葛红放在她头上的手拿开:“我都跟你说了,我对他们两个没兴趣,就是想到处跑跑,你也清楚我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村里,最远也就到镇上去跳大神,我觉得跟他们在一起冒险很高兴,这比救了多少人都高兴。”
“这……这是因为啥啊?那姐就不明白了,你既然不稀罕他们,非要上赶着去观测站去扯什么犊子。”
“算了,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也说不通。”
元迦曼见说不动她,不再说话,专心看自己的书,葛红笑着坐在床边纳鞋底子,门外传来老古丽的声音:“迦曼、葛红,我到镇上跟人家请神去了,你在家陪着你葛红姐吧。”
“哎……古丽婆婆,你放心,我葛红肯定不能让我迦曼妹子给跑了。”
古丽唐陀走远后,院墙后边忽然闪出一道黑影,往对面的观测站院子跑进去。
“来了来了!”
郑原、李凯门和格勒把观测站大门一关,眼前黑衣人把斗篷掀开,贡布的脸从斗篷显出来,他朝众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迦曼被她奶奶给关禁闭了,我刚才本来想去救她,谁知道半道儿她带着葛红姐进来了,我反而不好出手了。”
李凯门回想起老关子家扎麻花辫的大姑娘,赶紧摇摇头:“葛红,怎么哪哪都有她,我听口音她是北方人,怎么到观陀村来了!”
李凯门眼瞅着老关子父女两个不是高原人,有点好奇她们的身份,贡布私心想着老关子家的事情谁都知道,他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老关子叔一家是从关东迁过来的,听说老关子的爹是关东骑兵抓去草原服役的壮丁,后来携家带口逃到昆仑山,在我们这儿扎下跟儿,村里还有几十口和他们一家差不多遭遇,还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迁来的外地青年,什么人都有!”
“行行行,别说了,我有个提议,我们直接把她打晕不就行了?”
贡布听完李凯门的提议,连连摇摇头:“那可不行,老关子叔和我阿爸是发小儿,葛红那跟我亲姐没区别。”
他刚打消身边三人不靠谱想法,想了一出溜又说道:“再说了,也不是我们想打晕就打晕的,葛红姐做事启齿咔嚓的,我们还没打晕她,她就已经找来十几个人来收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