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一离开,老酒鬼立刻凑到韩宣武身边,拍了拍褡裢,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武爷,你猜他们给了多少银子?”
韩宣武撇了他一眼,伸出三根指头一比划。
“武爷您是这个,您怎么猜出来的?”
老酒鬼竖起了大拇指,神情变得非常好奇。
韩宣武心说你要是刚送出去三百两,转过天又赚了回来。只要上手一掂量,随便是个人也能猜的出来。
“别怪我小气,这次就只给你十两银子了。然后再拿出二十两,我请兄弟们喝酒!剩下的银子我另有用处。”
“武爷,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银子我一分也不能要。我又没出力,还跟着蹭了两顿大餐。哪有脸拿这银子。万万不能不要!”
老酒鬼马上卸下褡裢,把它塞进韩宣武怀里,死活不要一文钱。
“我让你拿着,你就得拿着。”
韩宣武从褡裢里取出十两银子,强塞进老酒鬼手里,显得十分强势。说实话他真不缺银子,而且他这次去刘府,又得了不小的好处。
当今世上,除了他没人知道,刘老夫人生前在山西银号里存了一大笔银子。
这笔银子以万字打头,实际上是老夫人当年的嫁妆钱。
山西银号一向认票不认人,只要密押,暗号和票根对得上,谁都可以提出这笔银子来。
韩宣武知道密押和暗号是什么,而票根则藏在老夫人拜佛的佛堂中,在蒲团下面的板砖暗格里。
别说他不道德,而是刘府缺德。
外人不知道,他却十分清楚,刘家暗地里从事着运输烟土的买卖。而他岳父家正是南方烟土大卖家之一,在云南种植了五六千亩罂粟。
这笔银钱沾着国人的血,他拿的一点不亏心。
韩宣武两人进了义庄,忽然看见大院空地上满满围着一圈人,全是长袍纶巾的读书人。
此时,一道哀伤的男声正从人群里传出:“沧吾弟,为兄来迟了!没能见你最后一面,我心如刀绞!
老天何其不公!沧吾弟才华如此卓众不凡,却英年早逝!这真真是天妒英才!
吾生失一知己,真痛煞我也!”
“没想到贾兄对林沧吾的感情如此之深!我还以为你们唉!”
“正是!林沧吾有贾兄这个朋友,也算没来世上一遭。可惜他却看不到了。”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贾兄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