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女婴没有名字,没有代号,只有月日,这是她们被死亡的日子。
队伍里闪出一血糊女婴,穿墙透屋,身后花草尽数结冰。
要说这一家。
陈风还挺熟。
正是将他前身“举荐”给镇魂司的那个运粮官。
运粮官这会正跟小妾半夜吃宵夜呢。
小妾突然打了个冷战,龇牙道:“这什么鬼天气,冻得人心里发毛。”
运粮官砸吧嘴埋头喝汤,眉毛都结冰了,浑然不知,还聊呢,“这混沌皮儿太厚,吃嘴里不是那个味。”
小妾掐了运粮官一把,嗔怒道:“那你呼噜噜个啥,怎么滴,当嗦粉呢。”
运粮官呵呵一笑,口里呼出白练色的凉气,磕磕巴巴,浑身直打哆嗦,“不不不,皮儿不好吃,但这馅儿可有味了,你尝尝。”
小妾说尝就尝,咔嚓一嘴,直接一嘴把运粮官手指给咬下来了,直嚼得满嘴血糊拉碴,边嚼还边嘟囔,“真劲道,嘎嘣脆,可比炸鸡块好吃多了。”
运粮官一点疼痛也不觉得,龇牙咧嘴的,说话却是,“吃独食的贼婆娘,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呀。”
运粮官说着话,自己个捧双手往嘴里塞,“哇哇哇,好吃好吃,赶明个给儿子也炒一盘。”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互相投喂,一会说这蹄髈真香啊,一会说这鸡腿真棒啊,没一会就剩两光秃秃的骨架。
就这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呢。
不成人样的两人,临了都不知道处在诡异中。
血糊女婴眼看两人怕是活不成,心满意足转身穿过堂屋,进入耳房。
耳房睡着奶娘,屋内还有一婴儿床。
床内一个男婴正瞪大水汪汪的眼珠子,冲半空咯咯乐。
他挥手弹腿咿咿呀呀,像在唱歌,又像在说话。
半空悬吊着一伸出老长舌头搁脖子打卷的玩意,从这吓唬男婴,要像迷了运粮官和小妾那样,引男婴自残。
男婴年纪小,童心无垢,瞪着眼兴趣昂然瞧稀奇。
瞅那兴奋的小眼神,要是能开口说话,定会高高翘出一大拇哥,喝一声“嘿,好活,看赏”。
血糊女婴迷惑人自尽的伎俩,被男婴当成了杂技表演。
没辙呀,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