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声的这番言论不但把王富贵搞懵了，连大部分的听众都晕得不行。
说实在话，钱这种东西人人都用，但还真没什么人能想明白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世民想得更多，他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拥有铸币的权力，但铸了这么多铜钱，他发现竟然也说不出钱是什么。
张妙声甩出这几个问题把大家都搞懵后，才故作高深地说：
“让我告诉你吧，钱是一种信任。”
“信任？”
王富贵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没错。你之所以会收了开元通宝就把酒给买家，是因为你相信开元通宝可以让你换到米，而米店的掌柜愿意用米换你的开元通宝是因为他也相信这开元通宝能让他换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家都相信开元通宝能从别人手里换到东西，所以开元通宝就成了钱，这样看来，钱不就是一种信任吗？”
王富贵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整个大唐的听众也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是想想真的很有道理。
张妙声继续说道：
“开元通宝从本质上来说不过是一些铜，但因为大家都信任它，所以才成了钱。这种信任是朝廷给的，因为开元通宝是朝廷铸造的，正因为如此大家才相信它。
如果有一个村的村民私自铸造了铜钱，拿这些铜钱到你的店里去买酒，你会卖给他们吗？”
王富贵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个我可不收，这是假钱，谁用啊？”
“你看，这不就证明了钱本质上是一种信任，没有了这种信任，它不过就是一块铜而已。
这是一种让公众信任的力量，称之为公信力。
朝廷赋予了开元通宝公信力，开元通宝才成为钱。而一个村民本身就没有让公众信任的力量，所以他铸造的钱没有任何的公信力。
汉朝的三铢钱为什么不能用了，就是因为汉朝的朝廷不在了，汉廷给予三铢钱的公信力也就不在了，三铢钱便不再被人们所信任。
而开元通宝在大唐虽然是人人都用的钱，但到了外国，外国人不认开元通宝，因为大唐的朝廷在遥远的国度没有公信力，所以大唐的铜钱自然就不会被别人所信任。”
这番道理说得听众们似懂非懂，但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这些理论很好地解释了铜钱之所以成为钱的原因。
李世民君臣都陷入了沉思，作为统治阶层，他们第一次深入地思考钱的本质。
李承乾听得津津有味，以往他听广播里的论道，什么气体固体，听得他一头雾水，感觉这些东西很难理解。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现代经济学的知识，他反倒特别感兴趣。
李泰则刚好相反，今天仙人的论道他怎么听不太懂了。
王富贵又提出新的问题：“外国人虽然不认开元通宝，但他们认金银。为何每个国家的人都把金银当做钱？”
“这个问题问的好。金银是贵金属，它们本身就很稀少，又能长期保存，所以它们天生就受到人们的信任，可以作为钱来使用。所以金银的公信力不是哪个朝廷给它的，而是它们与生俱来。”
王富贵很快反应了过来：“仙人所言极是，让小的大开眼界。”
甭管听不听得懂，反正仙人说的都是对的。
张妙声很满意他的表现，又接着说：
“钱也是一种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