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镜子是从遥远的华国带来的，非常珍贵。”为了提高镜子的身价，张秒声开始忽悠。
虽然这面镜子只花了他十块钱，是个便宜货。但在大唐，它就是个珍宝，足以秒杀全大唐的镜子。
胖女人连声赞叹：“华国的工匠太厉害了，竟然将铜镜打磨得如此光滑，这手艺实在是太高超了。”
大唐的镜子都是铜镜，铜镜要打磨光滑方可照人。铜镜好不好，除了它的材质，主要还是看磨镜匠的手艺。
以古代手工打磨铜的技艺，可想而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玻璃镜清晰。所以在大唐人的眼里，这面镜子之所以如此清晰，完全要归功于磨镜匠的手艺。
张妙声却说：“这可不是铜镜，铜镜哪能如此清晰？这是琉璃镜。”
大唐没有玻璃，只有与之类似的琉璃，而且非常珍稀，所以他才说是琉璃镜，这样更能显出这面镜子的珍贵。
“琉……琉璃镜”胖女人几乎连话都说不出了。
如果是琉璃做的镜子，那价钱就要翻上十倍百倍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颜柳儿看中的倒不是钱，但这种完美的镜子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她的美目一直盯着这面镜子，一朝拥有，别无所求。
张妙声见她俩都被震住了，就知道有戏。
“怎么样？这个够不够留宿一晚的？”
“够，太够了。”胖女人伸手就要拿镜子。
张妙声伸手拦着她说：“用这么宝贵的一面镜子换到的只是留宿一晚的话，价钱太高了吧？”
“公子，你可以留宿一个月，如何？”
张妙声脸都黑了，我在青楼留宿一个月做什么？再说他打算明天在长安逛一圈后，明晚就回去，下次再来就是一个月后了，那不是浪费了。
胖女人见他不乐意，又说：“留宿一个月，吃喝随意，公子意下如何？”
张妙声还是摇头，他其实想让老鸨找回点现钱，以便支付之后在长安的开销，不然他身无分文，出门做点什么都难。但这样开口要钱有点毁了他刚刚营造出来的不差钱的人设，如何开口呢？
正在想方法暗示老鸨之时，对方却说：“公子，这个留宿和别人不一样，你留宿的可是柳儿姑娘房里，柳儿一直卖艺不卖身，多少公子愿出千金都未能如愿，公子可以拔得头筹，难道不值这面宝镜吗？”
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逛青楼，只是不得已要留宿一晚，为了一个妓女消费一个宝镜，不值。
想到这，张妙声就要拒绝，颜柳儿却娇声说：“母亲，当初说好的，无论是哪位公子，必须要先经过女儿的考验，入得了女儿的法眼，才可留宿女儿房中。可不是顺便什么人都可以留宿女儿房中的，你怎么可以坏了规矩？”
“这……”胖女人为难了，她舍不得这面宝镜，但颜柳儿的倔脾气她是知道的，连王公大臣都敢拒绝，极为难办。
谁知张妙声却被这话一激，心里极不服气。一面镜子算得了什么，虽然在大唐是宝贝，但对他来说只是个便宜货，要多少有多少，给她也无所谓，他就是不信一个古代的妓女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考验。
“有什么考验我接下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顺便的什么人，张妙声一拍胸脯，高声道。
颜柳儿妙目一转，心道这个公子哥相貌倒是不错，单看相貌，倒也是个良伴，就是不知才情如何，我便试他一试。
“张公子，我颜柳儿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就是想找个才华过人的郎君。你可以做诗一首，若是佳作，即可过关。或者唱一首歌，若是唱得好，能打动我，也可以过关。”
张妙声寻思，做诗他可不会，虽然可以当文抄公，初唐以后的诗一抓一大把，但他只记得寥寥几首，如果对方指定题目，很难找到相应的诗。
还是唱歌比较好，他在大学时号称情歌王子，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便唱一首歌好了。”想罢他自信地说。
“好，我也不为难你，就唱今晚仙人的广播里的《英雄谁属》好了。”
这首歌本就是男生的歌，颜柳儿虽然喜欢，但她试了几次，确实不符合女生唱。刚才她也怂恿几个客人唱这首歌，唱得实在是不堪入耳。现在正好用来试一试张妙声。
“好。”张妙声爽快地答应了，这首歌是他在ktv的必点曲目，今天就让她知道麦霸的厉害。
“我为公子抚琴。”颜柳儿随即拿过琴来，玉指一拨，琴声优雅地响起。
“天已暮月如初，
千里江川任我飞渡。”
张妙声一张口，就惊住了颜柳儿。
多年的麦霸经验让他唱得得心应手，气息、音准、咬字、节奏都掌握得很好，不像那些客人，纯粹是扯着嗓子在喊。
张妙声越唱越起劲，完全掌控了节奏，颜柳儿不得不跟着改变弹琴的节奏，她发现这样反而更好，这才明白张妙声的节奏比她更准。
她的眼神迷离，痴痴地看着张妙声，被他的歌声打动，就连他唱歌的姿势也觉得很美。
“只为博你，英雄谁属非我莫属。”
待歌唱到高潮时，颜柳儿心已是小鹿乱撞，芳心暗许。
楼下挤满了人，大都是店里的客人，因为被拦着不能上楼，就挤在楼梯口听歌，听到后面还大声叫好。
虽然很想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但歌曲总有结束的时候。柳儿拨完最后一个音，心中仍有点不舍。
张妙声唱完歌后，还来了个西式的鞠躬礼，让柳儿暗叫好帅。
“柳儿姑娘，你觉得如何？”
柳儿忽然感觉心中有点发慌，一抹红霞飞上面颊，细声说道：“公子唱得太好了，已打动了柳儿，自然是过关了。”
“恭喜公子了！今晚可以抱得美人归。”胖胖的老鸨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竟然身手敏捷地一下蹦到张妙声身边，“公子，这镜子……”
看来今晚不用在大街上跟武侯玩汤姆和杰瑞的游戏了。张妙声把镜子给她，胖女人乐呵呵拿着镜子出去了，还不忘关上房门。
楼下的客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今晚是哪个公子如此了得，得到了留宿柳儿房中的权利，围在楼梯口不肯离去。很快就被老鸨好说歹说地说走了。
外面的喧闹渐渐平静，只留下张妙声和柳儿两人在屋里，气氛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