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内侍听了大怒,心想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然做出这等事,这是大不敬之罪,传出去不但这小子要掉脑袋,连他这个管事的也要受牵连,轻则丢官赶出宫,重则一起掉脑袋。
想到这里,急忙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几步冲到张妙声跟前,就要把他揪出来。
谁知花丛里的人一下子站起来,他刚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宫里的内侍,面门上就挨了一拳,痛得他捂着鼻子一下蹲在地上。
张妙声一时情急,给了那个内侍一拳后,怕惊动其他人,就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一记手刀砍在内侍的脖颈处。
这种手刀砍脖子的方法必须准确地砍在脊椎的顶部,控制神经中枢的地方才能导致人短时间昏倒,对他这种新手来说,成功率不高。
但他一下竟然成功地砍晕了这个内侍,不得不说他运气真好。
他连忙把晕倒的内侍拖到假山处的花丛中,远离廊道,以免被人发现。
这时小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主人,我已经恢复了,可以传送回去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张妙声反倒不急了,既然小绿已经恢复,安全有了保障,不在皇宫里走走,岂不是白来一趟?
他三下两下剥下内侍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现在大唐已是中秋,而他所在的现代却是夏天,刚才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穿的衣服太少,蹲了这么久,有点冻着了。现在穿上内侍的衣服,感觉暖和了许多。
他怕内侍醒过来,又脱下他的里衣,撕成条状,把他捆了个结实,连嘴巴都堵上了。
完事后,张妙声拍拍手,拿起内侍留在地上的托盘,走进廊道,借着廊道的灯光一看,只见托盘中的小碗里盛着汤水,汤水里浮着条状的面疙瘩。
看这形状,难道就是唐朝的面条?
好奇的张妙声尝了一口,感觉味道比较淡,无论是汤水还是面都没有现代的丰富的味道。
他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味精,加了点进汤中,用筷子搅拌了几下。
这时一个宫女路过,见到他便问这是不是公主要的汤饼,让他赶快拿去给公主。
张妙声没敢多嘴,应了一声,拿着托盘向前走去。
走过长长的廊道,转过一个弯,没走多远,就见一个绿衣女子站在前面,一见他就说:
“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公主要碗汤饼还要等你们半天。”
张妙声紧走两步,连声说:“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咦!”绿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是的,今天第一天当差,有不妥之处还请姐姐担待。”
绿衣女子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身材高大,衣服被撑得紧紧的,一看这衣服就不合身。
但是因为张妙声每天都刮胡子,而在大唐,男子都蓄胡子,只有内侍是没有胡子的,再加上他戴的帽子把他短短的头发完全盖住了,没有露出破绽,绿衣女子也不疑有他,只是以为他刚进宫,没有合身的衣服。
她边走边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声子。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张妙声受到清宫戏影响,总以为太监的名字都是小什么子,就给自己安了这样一个名字,殊不知唐朝可没有这种规矩。
“小声子?好奇怪的名字。我叫绿娥,是万春公主的贴身侍女。”
“绿娥姐姐好,我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照顾。”
“小声子,你的嗓音为什么不像其他内侍那样尖尖细细的?”
“这……可能是我净身得比较晚,所以声音才和其他人不一样。”
张妙声曾看电视上说过,太监在还未成年时净身,声带就发育不完善,声音就会尖尖细细的。如果在成年后才净身,声音就和常人一样。所以便这么说。
绿娥也是见过不少内侍的,大概知道一点,就没有抓住这点不放,转而问道:“宫里的内侍大多是自小就入宫的,你都这个年纪了,是怎么入宫的?”
“我……上头有人。”
“哦,是王德王常侍吧。”
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就是王德,绿娥自然第一个想到他,以他的身份地位,安排一两个人进宫不过是小事而已。。
张妙声点点头,他根本不晓得王德是谁,她说是就是吧。
王德这个糟老头子,自己做了阉人也就算了,还要祸害别人。绿娥这样想着,转头看了看张妙声,暗自摇头,可惜了这么俊朗的小郎君。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来到了公主的房间。
张妙声跟着绿娥进了屋,将托盘放在案台上,就偷眼打量四周。
只见一名宫装女子正指使一名内侍在炉火旁忙乎,应该就是公主了,看得出来她不太满意。绿娥也赶紧过去帮忙。
张妙声看这公主有点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之前许过几次愿的春婷吗?从许愿的画面上看就是个美女,现在看到本人,比画面上还要美上几分。
他迅速扫了屋子一眼,看见了放在窗台前的琴,这时广播已停,琴不再发光,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十分古朴,便问小绿:“小绿,这把琴就是你的本体吧?”
“是的,主人。这就是我的本体。”
原来小绿本体的主人就是公主,张妙声觉得这很合理,这么有名的琴自然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拥有。
“小声子,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帮忙。”绿娥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立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经过绿娥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公主听完广播后,对香水充满了好奇,觉也不睡,非要做香水试试。
现在正是八月桂花飘香时节,两人就打算用桂花做香水。于是绿娥去园里摘了些桂花,放在煮茶的茶釜里煮,还叫一个内侍取了根小指粗的长竹杆,打通了里面的竹节,要效仿仙人的方法冷凝出香水。
不过这个内侍毕竟不是工匠,不知道如何在茶釜的盖子上打孔插竹杆,眼看水已煮开,却无计可施,他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