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在房玄龄所提的要诉苦的基础上,又加了一点,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举个例子,我在街上遇见一人,说他几天没吃饭了,想讨几文钱买点吃的充饥。我大概会动了恻隐之心,给他点钱。我想仙人回应那小孩的事大概也是如此。”
众人皆点头,如果他们自己遇到这种事,也会给点小钱打发了,因为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的小事。
魏征接着说:“如果那人向我讨要几十贯钱,我就不会给他了,即使他说得再可怜也不会。我不会为一个陌生人付出几十贯的代价,这是人之常情。我想仙人也是如此,太过分的要求不会有回应的。”
程咬金大喊:“正是如此,如果向我讨要一官半职,就算是我家亲属我也不会答应的。”
两人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仙人对待凡人的许愿有点像权贵对于百姓的乞求,如果求一些小钱,只要够诚恳,能引起同情,还是有可能成功的。但如果是索要大笔钱财或官位这种过分的要求,那只能是自讨没趣了。
每天都有人求神拜佛,要发大财,要当大官,要长命百岁,这种要求鬼才会回应他们呢。
总结出这两点后,君臣几人心里就有数了。
像他们这种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没什么苦可诉的,而且个人的诉求都比较高,本来就有钱,对钱财的诉求太高,不大可能得到仙人的回应。
还不如让穷人去求,仙人了解到穷人的苦处后,在论道中传授解决之道,最终还是要由富人来组织生产,最后还是富人赚钱,当然穷人也能从中得利。
接下来君臣几人又讨论了具体的安排,论对结束时,长孙无忌又提出,那小孩已经被仙人关注到了,最好将他安排在城里住,让他能听到广播,这样也许能赢得仙人的好感。
程咬金立即打断他的话,叫嚷道:“那小孩一家是我家的佃户,不如就由我安排吧。我一定把他一家安排到府上做事,保证让他能听到广播。”
既然人家是程家的佃户,长孙无忌也不好和他抢,只能悻悻地撇下他一眼,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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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程家庄园不远的一个小村子,一对夫妇站在村口,不时向远处张望。他们从午后就在这里等自己的孩子回来,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没见人影,两人越发焦急。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祈祷,在落日的余晖下,几匹马由远而近,朝村子奔来。
两人惊喜地发现,为首的一匹马上,一个公子哥正抱着他们的孩子。
马刚停稳,小孩就在公子哥的帮助下跳了下来,大声喊道:“阿耶,阿娘,我今天去皇宫了,我见到圣上了。”
两夫妇惊得立即捂住孩子的嘴:“虎子,别瞎说。”
他们夫妇两人早前接到一个军士的通知,说小孩被接到城里,事了后就会送回,让他们不必担心。怎么去城里一趟,还进皇宫了?皇宫是穷人能进的地方?
这时马背上的公子下马道:“两位不必惊慌,我是程府的程处默。我将虎子完完整整地送回来了。”
夫妇俩完全没想到送孩子回来的竟然是主家的大公子,两人赶紧施礼,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程处默道:“两位不必紧张,虎子向仙人许愿,仙人已有回应。圣人很高兴,叫虎子去问了些话,还赏了钱。这是两贯赏钱,两位拿好。”
“谢过公子。”虎子爹接过沉甸甸的两贯钱,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谁能想到担心了一整天的孩子不但安然无恙,还给家里带来这么多的钱。
“还有一件事。”程处默道:“仙人说了,要让虎子达成心愿。虎子,你不是要能管束牛的法宝吗?”
虎子点点头。
“这就是你要的法宝。”程大少说着拿出一个牛鼻环。
虎子好奇地接过牛鼻环,翻来覆去地看,然后问道:“这个圈圈就是能管束牛的法宝?”
他没有听到广播,不知道牛鼻环的用处。
“没错,这个牛鼻环只要穿在牛鼻子上,让它往东它不敢往西。走吧,我们给牛穿上鼻环试试。”程大公子说着便拉着虎子去给牛穿鼻环。
程处默在来之前,程咬金就特意叮嘱他说:
“仙人说过要满足小孩的心愿,但仙人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亲自下凡来办吧,这就是我们要代劳之事了。记住,帮仙人实现小孩的心愿,说不定能给我们结个善缘。”
正因如此,程处默才专程前来处理虎子的事。
那头牛虽然长得已经比较大了,力气也不小。但对程处默来说还不算个事。
用绳子把牛捆好,一身蛮力的程处默按住牛头,将鼻环从牛鼻子中一穿而过。
虽然牛鼻子出了点血,让虎子心疼了好一阵。但过了一阵子,牛就适应了。虎子用一根绳子穿在鼻环上,轻轻一拉,牛果然听话地跟着它走了。于是他乐不可支地牵着四处走。
趁着虎子在牵着牛玩的空档,程处默向虎子爹提出了让他们一家去长安城,在程府做事的事情,说程府会安排他们一家的吃住,让他们尽管放心地去。
虎子爹简直被幸福砸昏了头,没想到儿子许个愿,不但得了这么多钱,还能得到一份好工作。在国公府上做事,可比做个佃户种田好多了,而且以后儿子长大了说不定就能做个城里人。
想到这,虎子爹赶紧跪谢主家的大恩。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程处默先回庄园住一宿,明日再带虎子一家回城里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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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李世民在御书房处理奏章,李承乾也在不远处的案几上处理一些不重要的奏章。
为了培养接班人,李世民特意让太子慢慢接触一些国事,逐渐提高治国的能力。李承乾需要细细查看这些奏章,并在上面写上自己的见解,之后李世民要检查他的功课。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准许他当场提问。
房间里点些檀香,弥漫的香气有提神醒脑之效。身边的宦官缓缓地摇着扇子,为两位主子消暑。
两人一直在默默地处理着奏章,李承乾忽然大喊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三国中王允的连环计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