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秦嬷嬷”收下首饰后,良妃招呼齐思琪坐下来喝茶。
两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闲话家常。
齐思琪颇不习惯这种应酬,用余光看了一下沈星月,暗示她,是否可以开始演戏了。
沈星月担心齐思琪不想在常宁殿多逗留,等下就要走人,那她们今天就等于白来这一趟,一盒首饰也白送了。
只好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俩看起来不那么明显的互动,被“秦嬷嬷”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顿时心生疑虑,觉得这主仆几人今日来常宁殿有些不大寻常。
但又实在猜不透她们意欲何为?
齐思琪虽然是个还没分封的秀女,但以她的姿色,应该能入得了圣上的眼,直接封个贵人什么的。
她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就开始在后宫攀关系啊!
就算要攀,也应该是攀皇后或那些受宠的妃子,为何会找上地位与受宠度都中不溜秋的良妃?
“秦嬷嬷”直觉,这其中定有蹊跷。
所以马上提高了警惕,在旁边静观其变,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娘娘,臣女突然想起来,刚刚进来常宁殿,发现您这儿的院子里有一棵树挺不寻常,不知是什么树?臣女想再去看看,行吗?”
“好啊,齐妹妹如此有雅兴,本宫便陪齐妹妹一起去看看。本宫还不曾留意,自己这院子里,竟能有让齐妹妹觉得不寻常的东西!”
闲聊了一番,良妃已亲热地改口叫齐思琪为“齐妹妹”了。
她爽快地答应了齐思琪的请求,带她去院子走走,边走边闲聊。
果然是个会做人的女人。
不摆什么架子,擅于笼络人心。
这样的女人,看着好相处,但沈星月知道,其实城府应该深得很。
“齐妹妹,你说的那挺不寻常的树,是哪一棵啊?”
“呃……我看看,喏,就是那棵!”
“那棵?哪棵啊?”
“就是树干最粗的那棵啊!”
“我刚刚进来,发现有个白色的影子,头发长长的,应该是个女人,在这棵树的一根树枝上挂了根绳子上吊,但是,一会儿她又消失了,所以觉得这棵树挺不寻常!”
齐思琪像在说一件寻常家事一样,神情平静而自然。
她这样子,还有她说的这番话,把良妃与跟在她后头的“秦嬷嬷”和一个丫鬟都吓得花容失色。
特别是良妃。
她一脸惊恐地打量了下那棵树,然后看向齐思琪,激动地说道:“齐妹妹,这大白天的,你可不要瞎说啊!这哪有什么人上吊?”
“真的,娘娘,我没有瞎说,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了!喏,就是这根树枝,她就是在这上吊的。”
齐思琪煞有其事地走到那棵树前,用手指了指树上的一根粗树枝。
“好,齐妹妹,你既然那么肯定说你看到了,那我问问你这两个丫鬟,她们刚才跟你一起进来的。既然你能看到,那她们应该也能看到吧?”
“本宫问你们,你家小姐所说的,你们进来时也看到了吗?”
良妃严肃地看着心云与沈星月问道。
心云与沈星月皆低着头,没有回答。
“说!”
良妃有些发怒了,命令她们回答,见躲不过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沈星月回答道:“娘娘,奴婢们刚才并没看到我家小姐所说的画面。”
“齐妹妹,你听听,连你的丫鬟都说没看到,一定是你眼花了!”
听到沈星月否定的答案,良妃既感到松了一口气。
恐惧的心情放下来了些。
又感到很不悦,觉得这个齐思琪神神叨叨的,害她虚惊了一场。
“我没有眼花!心怡、心云,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头发长长的,应该是个女人在这根树枝上上吊,你们怎么会没看到呢?”
“你们是不是又在骗我?是你们在撒谎,对不对?”
“小姐,我们没有撒谎啊,我们真的没有看到!”
“你们就是在撒谎!你们又想合起伙儿来骗我,对不对?”
“小姐,我们没有——”
“好了!不要再争了,像什么话!”
见齐思琪与她的丫鬟竟然在她的常宁殿里吵了起来,良妃更加不悦了,大声呵斥了一声,制止了她们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