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星月的问话，墨君凌望着夜幕的眸色闪烁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头来，视线与她面纱之上的那双如黑葡萄般的眸子刚好对上了。
两人虽相处了几日。
但此刻，却是墨君凌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与沈星月的目光对视。
她的眼睛如此干净，明亮，澄澈，又神奇般地带着几分毫不违和的神秘感。
这样的眼睛，是墨君凌此生第一次遇见。
遇见即沉沦。
她的脸是何般模样，他已经觉得毫不重要。
甚至，他开始十分怀疑，一个眼睛如此美丽的女人，怎会长着一张丑陋的脸？
难道是误传？
抑或她故意让人误传？
好奇引领着墨君凌不自觉地伸出了一只手，想去掀开她的面纱。
沈星月马上意识到了墨君凌想干什么，迅速将脸别开，将手覆在左侧面纱上，以防它被他弄掉。
“对不起！”
见沈星月如此敏感，警觉，排斥，墨君凌眸色微暗。
些许失落而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沉声道歉。
“没事，王爷，下不为例就好！”
沈星月将脸正对着他，轻扯嘴角，从容回道，然后又引到了正题。
“王爷，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三年前，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
墨君凌眸光幽远地看着前方的夜景，回答得很果断，干脆。
语气隐隐透着几分冷峻的味道。
显然，他没有说真话。
他会这么快否定，恰恰说明了，三年前的确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才很可能导致了他的头痛症。
沈星月没再逼他。
她知道，想要墨君凌跟她交心，还需要时间。
现在的他们，关系就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不清晰。
不真实。
经不起动荡与考验。
“王爷，姐姐，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沈清欢一脸温柔如月光的笑意。
袅袅婷婷，仪态万千地走了过来。
何萧跟在她三米开外的距离，脸上挂着一丝无奈。
“确实挺美，不过，跟妹妹国色天香的姿容相比，那还是逊色了些。”
跟王爷散个步，赏个月，也要被人打扰。
说好的约法三章呢，都抛到脑后了？
沈星月心里有些暗暗的不悦，对沈清欢明褒实贬道。
“呵，姐姐真会说话，妹妹一个凡夫俗子，哪敢跟天上的月亮相比啊！”
“我先回客栈了。”
沈清欢一开腔，墨君凌便已无心情。
跟沈星月淡淡地交代一句，便转身离开。
“嗯。”
沈星月微微颔首。
知道他今晚的心情，是被她们两个女人给破坏了。
自己一来，王爷就离开，沈清欢眼神幽怨地注视着墨君凌的背影。
直到他迈进了客栈大门，消失不见。
“姐姐，为什么王爷这么疏远我，对你却这么亲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就因为我是庶出吗？”
她转而把火气发在了沈星月头上，不甘地问道。
“呵，妹妹问错人了！姐姐从未谈过恋爱，又怎知男人的心思？你应该直接去问王爷才是。不早了，姐姐也要回去休息了，妹妹请便！”
今晚和墨君凌相谈不顺，沈星月哪有心情应对沈清欢。
冷冷丢下几句话，也转身回了客栈。
只留下沈清欢这个比月色还美丽的女人，独自在美丽的月色下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