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寨主听到沈星月的话,表情有所缓和。
对她的敌意瞬间减少了一些。
“哦,西离?不知尊夫在西离做何生意?”
“我家夫君不过做些钻营取巧的小本生意,当下什么好卖,就卖些什么。”
“哦,那尊夫也是颇有经商头脑之人!”
“白寨主过奖了,跟您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听闻白寨主带领数百人谋生,这份能力与魄力,我和我家夫君都钦佩不已。”
“我们在西离也有不少穷困亲戚,夫君一直很想帮他们一把,奈何环境不济,能力也有限,始终有心无力。所以今日,特诚心向白寨主讨教一番谋生之道和谋财之道。”
能成就一番事业者,必有其过人之处。
沈星月料定这白寨主,不光有能力与魄力,也是个有气度,可以化敌为友之人。
果然,他在听到这番话后,对她这个妇人颇有些刮目相看之意。
“夫人也不简单呐,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白寨主谬赞了,夫家姓凌。”
“墨”在圣渊国是皇姓,沈星月自是不能实说,便取墨君凌名字最后一个作姓。
“哦,凌夫人,你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敢独自与老夫相谈谋生之道与谋财之道,你就不怕老夫根本不把你一个妇人放在眼里吗?”
“哈哈哈,我敢约白寨主,自然就敢赌白寨主的为人,我相信您定不是一个浅薄之人!”
一个妇道人家,却有胆有识,如此豪爽。
恰好对上了白寨主的胃口。
他不再端架子。
好似酒逢知己千杯少般,以清茶代酒,开始与沈星月侃侃而谈。
白寨主叫白虎,白虎寨便是以他名字而命名。
早年,圣渊内忧外患时,便有几百兄弟跟着他,专干些“劫富济贫”的事。
当地官府曾数次派兵围剿他们,但因为白虎寨地形易守难攻,而且铁打的白虎寨,流水的父母官。
真正干实事的县令几乎没有。
当围剿失败成常态,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近年,圣渊战事平息,国家百废待兴,白虎和他手下一些兄弟的孩子也都渐渐长大成人。
他不想自己和兄弟们的子孙后代,再过着他们之前这样的日子。
两年前,在慎重思考之后,便当着全寨人的面,正式举行了一个金盆洗手的仪式。
告诉全寨的人,他们从今以后必须自生更力,干正经的营生了。
不准再杀抢掠夺,偷鸡摸狗。
他的这一决定,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但也有少部分人过惯了自由自在,目无法纪的日子,内心并不认同。
其中就包括他那不肖儿子白大宝。
“白寨主,那您寨子里的人,现在主要靠做什么来营生?”
沈星月很欣赏白虎懂得顺势而为。
战乱时期,百姓乱,自是难免。
但和平时期,百姓自然不能随便乱。
如果随便乱,官府迟早会收拾到你头上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切不可因为逃脱过一时,就侥幸地认为能逃脱得了一世。
“男打猎,女织布,愿意做小买卖的,就让他们去做点小买卖,还有一部分跟着老夫做航运生意。”
“航运?那看来白寨主的生意泛布五湖四海了,佩服佩服!”
此次迁去西离,墨君凌也考虑过走水路,能节省时间一些。
只是,王府中人有不少是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