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笑,“连庄子都被你弄出来了,服了,服了。
我差点要脱口而出阿凡提的小毛驴了。”
赵耀笑,“我当时要心理学考试的时候,心理学大师以及他们的实验‘宠物’我怎么也记不住。
我们班有个同学真是个人才,他直接背了一串顺口溜。
顺口溜跟快板似的,想听吗?”
题安笑,“想,背一个。”
赵耀清清嗓子,“当里个当,当里个当,斯金纳的耗子,桑代克的猫,劳伦茨的鸭子水上漂,斯佩里的脑,哈罗的猴,巴甫洛夫小狗来一刀。你一刀我一刀。皮亚杰的孩子自己教。科勒的猩猩吃香蕉。弗洛伊德荣格关系糟。华生的小孩怕白毛。还有一位班杜拉,充气娃娃乐淘淘。”
题安皱眉,“啥乱七八糟的。”
赵耀说:“你不懂,哈哈,这是心理学专业的著名梗。回去百度补课去吧。”
题安说:“跟你在这儿说笑,还不知道这位高斌今儿晚上睡得怎么样?”
赵耀说:“掐指一算,他快被吓醒了。”
题安看了看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是办案需要,但怎么感觉这么缺德。”
赵耀对题安说:“我明天还约了访客。我先回去睡觉呀。等什么时候高斌崩溃了你给我打电话。”
题安第二天就去重新找当时住在工厂宿舍的住户问询情况。
有很多人已经去了外地。
能找到的在本市的只有几个。
他们回忆,“工厂宿舍就在工厂里面,所以集中供暖的锅炉房只有一个。”
因为有了赵耀的猜测,题安问道:“那天晚上的暖气有没有什么异常?”
一户住户的夫妻俩说:“警察同志您这一问啊,我还真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暖气格外的热。
一般我们宿舍后半夜暖气老是不足。一个是厂里缺钱,不肯多烧煤炭。
二是锅炉房师傅后半夜就睡了。不好好弄锅炉。
但那天到早上,暖气片都是滚烫的。
我是热醒的。哎,老李你记得不?
那天咱俩还说,今天的锅炉里烧上啥了,这么热?”
老李说:“是啊是啊。你要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家里第一次上了三十度。
因为平常家里后半夜都冻鼻子,只有那一晚孩子起来只喊嗓子干,所以即使过了三十年了,我还记忆犹新。”
题安问:“三十年前警察问询的时候,你们都没说这个情况吧?”
住户说:“没有,警察也没问。我们光是回答关于向娟的问题了。
我们也不知道暖气和向娟失踪有什么关系。”
询问了几个住户,他们似乎都有那天晚上比较热的印象。
这下,题安更是验证了赵耀的猜测。
向娟就是被高斌扔进锅炉焚尸灭迹的。
向娟的父母已经去世,向娟有一个妹妹,但向娟去世的时候年纪还小,根本没有印象。
向娟和高斌也根本不是老乡,高斌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指腹为婚娃娃亲一说。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高斌臆想的婚约。
题安想:“三十年前因为没有dna比对,没有天眼监控,又找不到尸体,案件调查进入了死胡同。
今天这些现代侦破技术已经相对成熟,还有犯罪心理学的介入,一定要让案件水落石出。”
半个月后,狱警老可给题安打电话,“题安啊,高斌今天用头狂砸铁门,说自己受不了了,要自首。”
题安心里一阵欣喜,“是吗?太好了。”
题安给赵耀打电话,“你的诡计得逞了,高斌半个月没法闭眼,一闭眼就是向娟朝他爬过来的样子。
他神经衰弱,正在崩溃的边缘。
他今天主动说要自首。”
赵耀笑,“行,我去见他,他要是好好交代罪过,我就给他拔掉心里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