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宫锦煜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出来。
他活了这么大,倒是很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上一个说他不想活了的人,坟头的柳树都有一人合抱粗了。
宫锦煜悠悠的笑着说道:“何永林,一年多不见,看来你是忘了本公子了。”
听着这熟悉的语调,何永利缓缓的睁开了眯成豌豆大小的小眼看向宫锦煜。
“你……”
当看清宫锦煜的相貌时,何永林一下子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连桌上已经温好的酒也连带着酒壶一起打翻在地上。
房间内除了腻人的胭脂香味之外,瞬间便弥漫起了一股与之完全不同的酒香。
“华……华安……华安郡王?!”
何永林的酒彻底的醒了,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推开正要上前扶他的美姬,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宫锦煜。
“华安郡王,您怎么……怎么回来了?!”
宫锦煜的威名可不是在京城中才人尽皆知的。
当年他被先帝扔来西北的那几年里,不单单是永州,还有同在西北的翰州、兖州,都是对华安郡王的名声闻风丧胆。
宫锦煜当年,甚至到了可止小儿夜哭的地步。
何永林和宫锦煜自然是不算熟,宫锦煜当年来西北时常住翰州,偶尔行至永州时他设宴巴结过几次而已。
即使是这样,宫锦煜俊美出众的容貌和令人胆寒的气质,还是给何永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何永林开口将房中的两个美姬赶了出去。
他腆着一张肥大的脸对宫锦煜说道:“华安郡王不远千里来永州,有何贵干?不知下官有没有可以效劳的地方……”
“无他。”
何永林特意的亲自给宫锦煜搬来了一张椅子,但宫锦煜却没有坐,淡淡的瞥了一眼何永林。
“陛下听说永州遭了天灾,命本公子为钦差大臣来永州查探一番是否属实。”
闻言,何永林的手一抖,面上还是勉强的保持镇定。
“郡王殿下说笑了,永州不过是下了几场雪,有些不甚牢固的房屋被雪压塌了,这种境况每年都有,陛下听到的……恐怕是有人在危言耸听罢了。”
“危言耸听?!永州大雪连绵数日,生灵涂炭,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竟然瞒而不报……何永林,你好得很啊!”
宫锦煜声音猛的拔高,眉目阴沉,但是唇边却是带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
让何永林看了便浑身发冷,就像是下一刻宫锦煜就会杀了他一样。
何永林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着宫锦煜,半晌才强行扯出一抹愁苦的表情来。
“郡王殿下,下官执掌永州却遭了天灾,也是有苦难言啊。”
他难道就想发天灾么?
如果不是这次的天灾,上面也不会听到动静查到永州来了。
来的人还是这位华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