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我会老的。”
人不可能长生不老青春常驻，再怎么美丽的皮囊也终是会衰败，到那时候呢？
君无心可还会像现在一般喜欢他么？
君无心却并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没关系啊，我也会老的，要老一起老。”
她的确是好色，但也没有好色到试图扭转人的自然生长规律。
一起……老么？
墨流觞愣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人生当中从未有过的狂喜。
他甚至觉得此刻的痛楚，都是如此的可亲。
只为她这一句话，什么都值了……
往后余生，即使是千难万险，他也定然为她劈山开路！
这一夜的情景，君无心并不怎么想再回忆。
她整宿的给墨流觞讲着她的曾经。
她的腥风血雨、她的刀山火海……甚至说生活中的一点小趣事。
墨流觞虽然被她转移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是那疼痛却不是完全消失了的。
先前在明诏宫里，君无心听墨流觞说起他中的血毒之后，便有意的去查了。
血毒又名跗骨，每逢月圆之夜发作，如蛆跗骨一般，疼痛无比。
君无心本身就是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人，并不惧怕疼痛，甚至体会过一些非常厉害的神经毒素。
但她此时看着墨流觞的样子，觉得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原本就是应该安安稳稳的坐在高位之上指点江山的，怎么能如此狼狈？
东升的太阳撕裂了黎明之前最后一片黑暗，君无心如往常一样被准确的生物钟叫醒。
一睁眼，却发现墨流觞已经醒了。
两人并肩躺在宽大的玉石床榻上，墨流觞正在用轻柔而又认真的目光看着她。
想起之前自己所说的话，君无心没来由的心中一跳。
昨日她说的那些，墨流觞能够接受么？
他会不会害怕她？
“你……还难受么？”
君无心开口，却是最终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墨流觞也默契的没有提昨天的事。
他摇了摇头，然后指向房间一角的百宝阁。
“钥匙在那里。”
君无心立刻会意，起身过去拿到钥匙，然后打开了锁住墨流觞手脚的锁链。
看着他血迹斑驳的双手。
君无心知道，这个锁链的作用大概是不让他弄伤自己吧。
如果没有锁链钳制的话，想必墨流觞伤的就不仅仅是手而已了。
靖王殿下病重的事，在楚京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但依然有源源不断奇珍异宝从皇宫里流进靖王府。
君无心只是看了一眼，便将东西扔进库房了。
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倒是日后如果缺钱，这些也不失为一笔储备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