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镇国公被君无心的话,差点气的鼻子都歪了。
但这个时候,安平大长公主几人听闻消息赶过来,正好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而镇国公已经到嘴边的训斥便也这样生生咽了下去。
“镇国公,今日是无心丫头出嫁的好日子,你这是来做什么?!”安平大长公主眉心一皱,不悦的看向镇国公。
看到安平大长公主的眼神,镇国公也不由得心中一跳。
这位安平大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姑母,虽说年纪大了不怎么理事,但是在皇室宗亲之中是相当说的上话的一位。
如果安平大长公主对此说什么的话,那么君烟容就真的入不了靖王府了。
想到这里,连忙赶在君无心开口之前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话中突出了君烟容当初是为了保全靖王府和镇国公府的颜面,才同意替姐出嫁的。
如今名声坏了难以嫁出去,只求能够跟着君无心出嫁,在君无心身边伺候便是。
镇国公说完,君烟容也深深的对安平大长公主扣下一首,连声说道:“烟容什么都不求,还请大长公主给烟容一条活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诸如君烟玉或是钟灵之流的楚楚可怜之状,但是那眼眶却是微红。
配上那一张比起君烟玉来虽然少了几分艳色,但是却多了几分大气端凝的脸来,只会让人觉得是眼前这个少女在故作坚强罢了,也更加的令人心疼。
但是安平大长公主是什么人?
出身皇家,几十年的世故沉浮,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听到君烟容这样说非但没有动容,反而是一掌拍在桌面上,怒声道:“荒唐!”
君烟容擦了擦眼角,额头因为刚才向安平大长公主磕的那一下头而有些微红,她咬着下唇看向君无心说道:“既然大姐不肯给四妹一条活路,那么四妹也没有颜面会镇国公府了,不如就在这里以死明志!”
说完,几乎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的空挡里,君烟容猛的站起来一头撞向不远处的柱子。
在场的人当中大多都是女眷,而镇国公和君无尘都是文人出身,哪里能够拦得住君烟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君无心眼神一冷,刚要出手,余光却瞥见君无尘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说时迟那是快,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今天君烟容要撞死在郡主府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闪了出来,将撞向柱子的君烟容一下子扯了回来。
“啊!”
那个黑衣人没有丝毫的停顿,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在将君烟容扯回来之后并没有收力,直接就将人甩在了地上,君烟容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黑衣人将君烟容救下之后,向君无尘抱拳行了一个礼之后就立刻消失了,镇国公的脸色却难看的很。
“父亲闹够了么?”
君无尘淡淡的转过头,那一张玉白的侧脸几乎像是冰凝成的一般,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里发寒。
闻言,君无心也没有功夫管镇国公一行人了,表情露出了一丝诧异,转头看向君无尘。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君无尘生气的样子。
连君无心都觉得诧异了,那就更不用说别人了,在场的人都是一脸震惊。
唯独年纪最小的君烟茵毫无所觉,撅着小嘴对君无尘说道:“大哥,我们都知道你是最和善不过的了,四姐姐都这样可怜了……你不能总是偏向大姐姐啊,大姐姐什么都有了,我们这些姐妹都还很可怜啊……”
说着,君烟茵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嫉妒的神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锦宁郡主府,一路走来这郡主府虽然没有镇国公府面积大,但是却已经有了寻常侯府的规模。
不说那数也数不清的嫁妆,单说这一座郡主府就不是她们这种人能够肖想的了。
君无尘不动声色的避过了君烟茵伸过来想要拉自己衣角的手,完全没有理会君烟茵的意思,目光冷凝的看着镇国公。
她语气依旧是那样清淡,“父亲今日是无心出阁的日子,若是父亲真心想来送无心出嫁,那么便好好的待在这里,若是不然……那父亲请回吧,不要在这里闹出事情来。”
说着,君无尘的目光瞥了一眼还瘫坐在一边的君烟容。
“今日不单单是无心出阁,还是靖王殿下大婚的日子,若是让陛下知道了靖王殿下的婚礼上见了血,怪罪下来你我都承受不起。”
君无尘说话远远比君无心要客气的多,但是镇国公却觉得他宁愿是君无心那样张扬跋扈的跟他说话。
因为君无尘那清淡的仿若谪仙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其中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真真让人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不等镇国公说话,君无尘就再次开口。
“来人,送父亲回府。”
话都说出来了,安平大长公主又在这里,镇国公就算是脸皮厚比城墙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君无心和君无尘,转身就走了。
镇国公走了之后,君家的其他几个庶子庶女,也被郡主府的侍卫下人不怎么客气的送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君烟容回头看了一眼君无心,眼神中带着一些说不出的意味,并不同于君烟玉那种嫉妒或是怨恨,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毛直竖。
当然,寒毛直竖的不会是君无心。
因为镇国公走了之后,君无心就立刻被几位长辈拉着回了闺房,刚才镇国公那么一闹,现在迎亲的时辰已经快到了。
好在云夫人手脚快,不一会就给君无心戴上了沉重的凤冠,听到外面下人说君无尘来了之后,几位长辈便一起出去了。
她们虽然都疼惜君无心,但是有些事情是君家的家事,她们并不好掺和。
君无尘走了进来,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镇国公时的寒霜,他看着君无心凤冠霞帔的样子微微一笑。
“无心可紧张么?”
闻言,君无心摸了摸头上的那一坨,估量了一下至少也要有三四斤重,于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大哥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