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心这一次并不是像之前那样偷偷潜入靖王府的,而是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去。
靖王府正门的守卫早就得了墨流觞的吩咐,君无心过去的时候连通报都没有,就直接将人请进去了。
“郡主……”君无心正要进门的时候守卫突然叫了一声。
君无心疑惑的回过头去,“什么事?”
那守卫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儿个几位殿下都在府里,刚进门不久。”
“嗯?”君无心高高的挑起了眉,不由得将脚步退回去几步,“那几位来做什么?”
守卫看了君无心一眼,低声恭敬的说道:“殿下病了,那几位殿下来探望,但是……宫里将最近陛下中毒的案子交给秦王殿下和雍王殿下了……”
听到那守卫的话,君无心顿时就明白过来。
那几位今天来靖王府只怕是来者不善,如今京中大乱,在这几位皇子眼中最好拿捏的只怕就是墨流觞这位无权无势的皇子了。
现在楚皇还没死,就忍不住来挑衅墨流觞了。
不过,君无心更愿意相信的是,墨明琰那个蠢货又被人当枪使了。
“我知道了。”君无心抿唇一笑。
墨流觞表面上无权无势,整个靖王府更是漏的跟筛子一样,大部分下人都是别人安插在靖王府里的眼线,不过这个门房倒是个有意思的人,至少还知道看人眼色。
想着,君无心向嫣然招了招手。
跟在君无心身边的嫣然立马会意,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那守卫,掩着嘴笑着说道:“你今天说的不错,我们郡主有赏。”
“郡主,小的怎么敢要……”
那守卫想要推拒,但是当他看到手中银票的数额之后,到口的话立马就吞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君无心之后,连忙将银票收了起来。
君无心见状轻笑了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准备在一个守卫身上浪费时间的打算,直接带着嫣然向府里走了进去。
那守卫在后面看着君无心的背影,拢在袖口中的手还在不住的摩挲着刚刚到手的银票。
这锦宁郡主,果然是大手笔啊……
君无心漫步在靖王府中,因为墨流觞常年缠绵病榻又脾气怪异的缘故,所以府里并没有多少下人。
在这清幽雅致犹如江南园林一般的府邸中走过去,君无心也不过看到了零星几个洒扫的下人而已。
与此同时,靖王府前厅当中。
楚皇的皇子难得都齐聚在了一起,坐在上首的是年纪最大的秦王墨明睿和庄王墨明安,而墨明晟和墨明琰分别坐在两人下首。
楚皇一共有七位皇子,排行第七的墨流觞最小,而大皇子和五皇子早夭。
除去还在府中并没有露面的墨流觞,其余四位皇子都算是齐了。
只是如今坐在前厅当中的几位皇子神情明显不是那么好看,除了墨明睿和墨明晟一直还带着点笑意之外,墨明安和墨明琰都一脸的不耐烦。
当喝完第三盏茶之后,墨明琰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嘭”的一声搁在桌上。
“人呢?都死去哪里了?!”
他们都已经来了三刻钟了,但是却连墨流觞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结合墨流觞平日里傲慢的行径,很显然他就是故意的。
听到墨明琰的怒吼声,禄禧公公连忙上前,和善的笑道:“几位殿下,我们殿下病重,不宜见客,这一点老奴早就已经告知几位殿下了,还请几位殿下早回吧。”
“一天到晚都是病着,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在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墨明琰冷哼一声,扬着下巴倨傲的说道:“父皇中毒的事情现在是由本王和二哥全权督办,现在本王怀疑下毒之人就藏在靖王府中,为了七弟的安全着想,本王不得不命人搜府。既然七弟不愿意出面,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来人,给我搜!”
话音一落,禄禧公公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他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从先帝在的时候就在宫里伺候,后来被陛下指定伺候靖王殿下。
平日里在皇家这些主子面前,也多少是有几分脸面的。
如果今天真的让人搜了靖王府,不管有没有搜出不该有的东西,日后靖王殿下在京中怕是都难以立足。
禄禧公公颤巍巍的说道:“雍王殿下,现在陛下还未脱离险境,您就要如此欺压幼弟,这样传出去岂不是令陛下寒心?”
听到禄禧公公的话,墨明琰脸色果然变了变,但是还不等他说话,一边的墨明睿便笑着开口。
“六弟,我看还是算了吧,七弟毕竟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
他不说还好,墨明睿一说,墨明琰的心头火立马冒了上来。
他在京城当中最嫉恨的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宫锦煜,另一个就是墨流觞。
宫锦煜的生母襄阳公主是遇刺的时候为楚皇挡刀而死的,而且宫锦煜也毕竟不姓墨,楚皇器重宠爱宫锦煜也就罢了,但是墨流觞凭什么?!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儿子,常年都病恹恹的,在朝中丝毫没有根基,凭什么事事都踩在他的头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王动手!”
听着墨明琰的怒吼,墨明睿在一边缓缓的勾起了唇角,看向墨明琰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嘲讽。
那些墨明琰带来的亲兵刚要有所动作,一道清越的声音便猛的从前厅外传了进来。
“慢着!”
众人一惊,连忙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君无心一身浅蓝色衣裙,发丝只用一根同色的锦带松松垮垮的系住,大步走过来的时候有风吹过,衣带发丝翩然的样子仿佛是九天神女从云端上走下来一般。
在坐的所有人都看着君无心,竟然一时间失了神。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君无心已经大步迈了进来,一双狭长而锋利的眼睛缓缓的扫过在坐的众人,“几位殿下这是做什么?”
现在君无心基本上已经肯定,墨流觞的情况一定是不容乐观。
否则像墨流觞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容许这些人在他的府中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