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心眉眼狭长,不笑的时候便会显得薄凉而又无情。
云十七见她如此说,顿感有些委屈,梗着脖子说道:“小爷当然知道是你,寻常女子还用的着放小黑?小爷就是吓吓你而已……”
“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君无心面无表情的说道。
“喂!你不是这么较真吧!”云十七不满的说道。
“是又怎样?”
“哼,没想到你也就是个凡人!”
看着这位明显中二期没过,正一脸傲娇的长辈,君无心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没说过自己是神仙。”
“十七叔……”云子衿小声说道:“祖母向来不许你把别院里养的狗带回府中的……”
闻言,云十七笑容和蔼语调温柔的说道:“子衿啊。”
云子衿缩了缩脖子,“十七……十七叔……”
“你以后能不能少说话?”
云子衿默默的瞥了云十七一眼,想到了这位小叔平日里的荒唐行径,最终还是没有惹对方不快的打算。
“呦,这是谁惹得我们小十七不高兴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带着有些戏谑的意味传来。
云十七一听这声音,连回头看都没看,脸色一下子就沉到底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连三……”
只见两个极为年轻俊美的男子漫步走过来,说话的那个一身湖蓝色的袍子,风姿俊秀却满目的戏谑,此时他正满面的笑容,看着像是天生的笑模样。
而站在连三旁边的男子身穿墨色锦衣,上面用银线绣着团龙纹样,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相貌也是极为出众,此时他并没有在笑,只是眉梢挑了挑,不是之前当街打马的那位华安郡王是谁。
君无心觉得这种风流样貌的人笑起来应该是极为好看的,当然,这并不代表君无心就能够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再看一眼似乎是跟宫锦煜十分熟悉的云十七,君无心深深的懂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
云十七看着来人,笑了笑,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早知道你们两个来,小爷今天应一早在大门口等着。”
连瑾祁挑眉笑道:“迎接我们?从来也没见过十七爷这么守礼过。”
闻言,云十七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迎接?我肯定拿大扫把把你俩赶出去!”
连瑾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云子衿和君无心,对云十七说道:“这两位姑娘是谁?十七爷不介绍一下?”
明知故问!
还有,姑娘?
他大侄女是个姑娘他是承认,可连三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两个姑娘的?!
在心里暗暗唾骂连三这个虚伪无比的人,但云十七面上却还是扯出来一抹不甚好看的微笑:“这是我大哥的嫡长女,子衿。”
说着,面色不善的看了君无心一眼,仰着下巴冷声说道:“至于另外一个,你们看错了,这是个男的。”
听到云十七的话,连瑾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十七,在转头看向君无心,脸色憋得通红。
云子衿看着二人,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行礼:“华安郡王,连三公子。”
这两人整个京城可以说是少有不认识的,风流公子,俊美无双,风流无匹,更何况还都是大家公子,身份尊贵。
最重要的是都还没有成亲,虽说华安郡王在京城之中的风评的确是不怎么样,但是对于一些不像是镇国公府亦或是顶级世家的人家也是高不可攀的了。
连瑾祁笑道:“云大小姐……额,君大小姐,在下连三,名瑾祁,字子安。”
然后向身旁的华安郡王挑了挑眉。
华安郡王点了点头,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怪异的盯着君无心看了半晌,开口回道:“在下宫锦煜,字景寒。”
这次看到宫锦煜倒是还像些样子,毕竟是在云家的地方上,总要给云家面子。
只不过……身为一个贵族子弟,这人的武功着实不低。
君无心面色不变,眼神清清淡淡的瞥了云十七一眼,方才说道:“两位有礼,我姓君,名无心。”
听到她的话,连瑾祁“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君大小姐的小字是从无尘公子的字么?”
女子从兄长的字取字并不是没有,只是多半都是家里兄长早夭家里又再没有男丁,从男辈取字,将来坐产招夫。
这君大小姐却是父兄俱全,哪有取这样的字的道理。
君无心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一点她并不了解,但这个名字确实是顾氏给她取的。
站在一边的的云十七直接笑出了声:“小爷早就说了这位根本不是个女人,当年我表姐肯定是给无尘生了个弟弟。”
话音未落,树上的一片树叶不知为何,被一阵劲风直接刮进了云十七嘴里。
云十七“呸”的一声将树叶吐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君无心,一字一句道:“君、无、心!”
君无心挑眉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凉凉的,微笑着说道:“不知十七舅舅有何见教?”
云十七一见君无心虽然面带笑意,但眼神中似有不善,缩了缩脖子,说道:“没,我就是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
这话一出,就连没有什么笑模样的宫锦煜都笑了,云十七恼羞成怒的瞪了宫锦煜一眼。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过来,对着几人行礼后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表小姐,老夫人正在院子里等着二位呢,特意派奴婢请两位小姐过去。”
君无心认出了这似乎是外祖母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这才惊觉她们竟然在这里和云十七耗费了不少时间,回道:“我们这就去。”
说完向着三人略一点头,说道:“三位,告辞。”
君无心与云子衿联抉而去,云十七看着君无心撇了撇嘴,一回头,发现那个丫鬟竟然还站在原地。
君无心能认出这是云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云十七自然不会认不出,太阳穴“突”的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半是今日的事已经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