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人,你们却非说我杀人,那当然是你们冤枉我了,府尹大人,你说是不是?”
听了君无心的话,何文清被当场一噎,一时之间竟然挑不出这句话的毛病。
好半晌,他才猛的一拍惊堂木,“强词夺理,你何以就说你没有杀人?!”
“我敢发誓啊。”
君无心悠悠的说道:“我以君家世代的富贵门楣起誓,春竹绝对不是我所杀。”
这话一出,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其实在这个年代,以家族的兴衰起誓,远比什么五雷轰顶不得超生之类的要毒得多。
难道这人……真的不是君大小姐所杀?
那一家人也是愣住了,看到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目光,老妇人一愣,随即眼睛一转,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害死你的凶手竟然如此无耻,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啊!”
就在这个时候,府衙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唱喝。
“靖王殿下到……”
那声音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而原本哭得歇斯底里的老妇人。立刻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直愣愣的看向大堂外。
只见大堂外一顶黑色的轿辇,慢慢的被人抬着过来。
前面领头的是一个白面无须手持拂尘的中年男人,一看便知道是太监总管一类的人物。
那轿辇上四面黑沉的缎子,在日光之前闪现着若隐若现的云纹图样。
轿辇四角坠着婴儿拳头大小的东珠,显得低调而又奢靡。
不说那一声唱喝,单说这顶轿子和排场,就知道来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君无心看着那顶轿辇,眼眸深了深。
又是这厮!
简直是阴魂不散了!
不是说靖王殿下体弱多病极少出门吗,为什么哪里都有他?
轿辇直到公堂门口,才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落轿。
禄禧公公上前,将轿帘轻轻的掀开。
一只白缎金线绣云纹的锦靴,从轿子里伸了出来,一尘不染的仿佛就算是踩在地上,也会让这谪仙一般的人沾染了凡尘。
一个身形矮壮的仆役连忙一路小跑着上前,四脚着地趴在了地上。
而那只脚,稳稳的踩在了仆役的后背上。
身穿银紫色软袍的男子从高高的轿辇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风华与威仪,竟像是天上的仙人走下了凡尘。
过了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带着奉天府尹何文清,一齐下拜行礼,山呼道:“靖王殿下千岁!”
“几日不见,君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此时,整个公堂里,就只有君无心没有动,而是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向墨流觞。
过了不知道多久,君无心笑的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轻飘飘的开口。
“我自是无恙,只是靖王殿下的脸色看上去可不怎么好啊。”
本来以为墨流觞所谓的身体虚弱纯属无病呻吟,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此时,君无心很敏锐的闻到了墨流觞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而且还是一种止疼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