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润还真不知道闫埠贵家大儿子工作都没有,不过那时候看评论,对他家这个大儿子,二儿子评价都不高,老三老四貌似还可以,自己也不记得太清楚了。
“街道没给三大爷家老大安排?应该不会啊!都二十四了,街道应该已经给解决过了啊?”
三大爷一听,马上接着说“街道是给解决了,但是就是打扫院子前面的厕所,还是临时工,一个月就给九块钱!刘科长,你说这么大一小伙子,哪怕扫地去吧,也不能打扫厕所去吧?就算打扫厕所,也不能按临时工算,一个月就给九块钱啊?”
当时阎解成正谈着对象呢,哪儿能去扫厕所,还是临时工,九块钱一个月。这要是去了让对方知道了,一准儿就得黄。
所以三大爷一家当时就给推了,如果正式工给个二十左右的工资,那也就忍了。但是那些个条件真的忍不了!
刘润想着,安置办也不是自己的熟人什么的,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有这么安排的道理,不能自己没去多久,就平白无故得罪人不说,还不一定能办成事儿。
于是对着三大爷说“三大爷,我就是街道负责宣传的科长,可不是安置办的科长,这个事情你得去找安置办协商啊。我这儿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三大爷笑呵呵的看着刘润,把自己带来的破旧的人造革包打开,拿出一个小金佛和一个信封袋子。
“刘科长,你给办事儿,三大爷我也不能亏了你,东西你收下,你给解成操操心!”
刘润想着,不是说三大爷抠门抠到不行的嘛?其实哪儿知道,这个小金佛还是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三大爷拿着二斤米给淘换来的。至于信封里的钱,都是五块的黄牛皮,看着多,也就二百块钱。
三大爷想着,只要收下了,也不能当面数啊,那你还不给事情给自己办了?
哪儿知道刘润根本不会收他的东西的,这边东西刚拿出来,刘润就把东西又给塞回他的人造革包里去了。
“三大爷!我叫您一声三大爷,您可不能害我。东西我就当没看到,您老带回去!”三大爷一听,这不按照套路来啊!一着急就说了。
“姜东平一家三口子来你家,你不就给安民办妥了工作,要不然就凭姜东平还能给安民落实了工作?住一个院里的,谁还不知道谁家长短的。”
“唉吆喂!三大爷!您可不敢瞎说!姜东平来我家是因为他家亲戚五六儿和我认识,来我这儿串个门儿,啥东西也没带的。”刘润赶紧撇清了!
“安民的工作是他家亲戚五六儿最近跟着一大哥混的抖落起来了以后,托人给安排的,还真不是我给操办的!您老可真的想太多了,我就一普通的小科长,哪儿那么大能耐的!”
“再说了,来我家这里,主要是上次给我拉铃开门我给了五分钱和几颗糖,他们非得给还回来,说是认识他家亲戚的,就不能收这个钱和糖的。”
三大爷一听,不知道这个情况啊!要不然就去找姜东平家去了啊。现在搞得自己是所托非人不说,家底儿还给抖落出来了。
“您老也别指望着姜东平家给您老能给办了这个事了,就我知道的,那个五六儿也是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才给弄妥当的。”刘润怕三大爷折回头就奔姜东平家去了。
三大爷这时候才给那个人造革包拉上拉链。
“刘科长,为了孩子,我这有些心急了,你多包涵。我这就先回去了。街道上你能给照应一下,就麻烦你给照应一下。”三大爷说完就转身出门往外去了。
刘润跟着后面锁了院子门,这才回了正屋。
这边儿,三大爷提着包回到自己家,一家人都坐那儿等着呢。看见三大爷回来,三大妈比其他人都着急的问“怎么样?”
三大爷摇摇头“小刘科长说了,姜东平家里有个亲戚现在混的抖起来了,工作就是姜东平那个亲戚托了很多关系找的,去他那儿就是因为小刘科长和他家亲戚也认识,所以去走动一下。”
“姜东平一家去他家主要还是为了还拉铃开门的时候,刘科长给的五分钱和一些糖,工作的事儿和刘科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大妈,阎解成,于丽,闫解旷一听,都叹了一口气。
三大爷看着一家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心里有些愧疚。
于丽心里也是一肚子气,结婚前说好的,结婚后给自己找个工作不说,还说再想办法给她和阎解成租个房子单住的,结果呢,彩礼没要一点不说,婚礼也办的寒酸,现在还啥都不是。
自己好歹也是高中毕业啊。不就是因为现在就业困难,看三大爷为人师表,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所以才同意结婚的。现在怎么办?自己已经嫁人了,自己街道肯定不会再管自己工作的事儿了。
三大爷还因为阎解成工作的事情,跟街道安置办副科长大吵过一架,要不然现在还能有个余地可以转圜一下的。
各自回了房,阎解成还准备晚上嘚瑟一下,于丽气的一脚给阎解成踢下了床说“什么时候你们家把答应老娘的工作解决了以后再碰老娘!要不然你以后休想!家里生活就靠你爸一个人工资,还想着香火?生出来拿什么养?啊?”
说完,一捂被子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