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呢？”景寒川盯着凤瑾，问道。
像凤瑾这样行事周全的人，也势必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谁知凤瑾却慢悠悠的笑了一声，眼眸里都泛起笑意。
她轻声道：“尘归尘，土归土。”
景寒川眼神里逐渐变得震惊，就连表情都泛起不敢置信。
他从未想过，这种话，竟然也能从凤瑾的嘴里说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景寒川才想要将兵符还回去。
只是他刚有动作，凤瑾便立马开口了。
“拿着！”
凤瑾斜眼看他，“非得逆着朕的意思来？”
周遭的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景寒川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兵符，没说话。
凤瑾则是翻了个身，趴在了床榻上，眯着眼睛，对景寒川说道：“你，帮我按按腰，腰疼。”
“……好。”景寒川连忙应了一声，坐过去，为凤瑾轻轻的揉按着后腰。
凤瑾则是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骑了好这么多天的马，她的屁股比腰更疼，尤其是尾椎……
凤瑾感觉，自己的尾椎巨疼无比。
但她又不能让景寒川帮她按按屁股，也就只能揉腰。
暗风一行人，很快就按照凤瑾的意思离开了。
凤瑾半死不活的趴在客栈房间的床上，享受着景寒川的服务。
“其实吧……”
“嗯？”
景寒川听到凤瑾开口，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却没听见她继续说话。
过了许久，凤瑾才继续说道：“其实吧，我从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对你又是厌恶又是喜欢。”
景寒川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此也没做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凤瑾笑了笑，“你太好了。”
景寒川：“……”
凤瑾这一句“太好了”，当然不是褒义，而是单纯的说景寒川是个好人而已。
一个坏人，在平常时候是不会意识到自己是个坏人的。
只有在面对一个好人的时候，那个坏人身上的卑劣与龌龊才会原形毕露。
但是好在，她这个坏人春风得意，而景寒川这个好人，却深陷泥沼。
于是坏的变成了好的，人人奉为圭臬。
好的变成了坏的、蠢的……
说着，凤瑾扭过头看了景寒川一眼，眸中神情意味深长。
“兵符拿好了，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动恻隐之心。”
当然，如果景寒川敢仗着手里有淮南守军的兵符而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她也留了收拾他的手段。
两人在这偏远之地的客栈里休整了一整日。
到第二日两人从客栈里出来的时候，便从两个男子变成了一男一女。
两人皆是一身当地寻常百姓常穿的衣裳，相貌虽然略有改变，没有之前那般出众，但却也是一望而知的美人。
景寒川走在凤瑾身旁，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凤瑾注意到他的眼神，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也想穿女装？要不然咱俩换换？”
景寒川连忙摇头，“……不……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