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都宿在东宫偏殿里。
景寒川躺在床榻上,一夜无眠。
凤瑾倒是无所谓,不管前世今生,她都见惯了这种人。
她知道这群人犯贱的时候有骨头,挨打的时候没骨头,好人坏人都让他们给做了,跟个滚刀肉一样的讨人厌。
但偏偏这种人又拎不清自己的斤两,还以为自己叫两声屈,别人就不敢动他!
翌日,淮南王景寒川上奏,要求严惩先前上表污蔑攻讦之人。
陛下仁慈,此事暂时搁置下来。
御书房里,凤瑾掀了掀茶盏盖,抿了一口热茶。
“凌相,如今朝中因淮南王之事闹得鸡犬不宁,朕甚感为难啊……”
凌含章听着凤瑾的话,眼皮直跳,一句话也没敢多说。
而凤瑾紧接着问道:“凌相,你说朕该怎么办呢?”
凌含章此时看着凤瑾的模样,只觉得头皮发紧。
但他也知道凤瑾问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陛下应当严惩朝中饶舌之徒,以正风气。”
听了这话,凤瑾满意地点点头,“行,那就按凌相的意思办!”
凌含章:“……”
其实凤瑾之所以做这个决定,倒不全是因为冲冠一怒为蓝颜。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些人在朝中,除了给她添堵之外,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真正手握实权的官员,人家也不乱说话。
只有那些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实际上啥也不是的人,才会张口就来。
凤瑾在心里左右的权衡了一番,最终把这些人的行为定义为——
犯贱!
既然敢犯贱,就别怪别人打烂他的嘴!
不过陛下依旧是仁慈的陛下,在左右为难之际,最终还是保下了那些人的性命。
而且还非常贴心的将那些人给调任到了地方上。
至于调任到了哪里呢……
哪里荒凉、哪里偏僻、哪里不太适宜人类居住,就把那些人调到哪里。
凤瑾在朝堂上,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老先生高风亮节、忧国忧民,应当不介意去那些地方,为百姓们谋福祉吧?”
这话一出,那些牢里的老大人们听说之后,当场昏过去了好几个。
他们本来也只是觉得自己不会付出代价,口嗨一下而已,谁知道竟然真的祸到临头了!
于是,景寒川又踩到狗尾巴了。
那些人的家眷哭天抢地的去拦景寒川的轿子,有人求情、有人怒骂他不留情面。
以至于景寒川每次出门,都是热闹非凡。
景寒川不想理会这些人,更不想为这些人求情,闹到最后,索性也不去大理寺衙门了,直接在宫里窝着。
总归那些人也不敢叫到陛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