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凤瑾便给了旁边的暗风一个眼神。
暗风瞬间会意，闷声不吭的离去。
朱夑这次来淮南，虽然没带兵，却也不可能是孤身前往。
他们还要把朱夑带来的人全部灭口！
眼看着太子身边的人退下去一个，淮南王在一旁吓得连连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但凤瑾却不准备就此忽略掉他，“淮南王？”
“太子殿下……”淮南王本身就并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此时更是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不轻。
凤瑾慢悠悠的笑着说道：“今日是本宫唐突了，改日必然要亲自向淮南王致歉，还请淮南王少说几句。”
淮南王脸色一片煞白，连连点头，“是……是……”
凤瑾又让人将朱燮的尸体处理掉，随后才挥挥手，结束了这场宴会。
而凤瑾当庭发作，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脸上神情恍恍惚惚的。
“没看出来啊，杀人还挺利落。”
客院的厢房里，凤瑾笑眯眯的看着景寒川。
自从景寒川到了东宫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凤瑾的掌控之下。
景寒川从来不是人人可欺的包子，他是淮南王世子，身份尊贵，自幼是与皇子皇孙们一起长大的。
往日里就算是为了安抚淮南封地，京城这边也不会太过于薄待他。
他唯一会受的委屈，也就是旁人的刻薄言语罢了。
但他是淮南王世子，敢有胆子刻薄他的，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
除了皇亲国戚之外，说那些官家子弟会去欺辱一个藩王世子……凤瑾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相信。
如果景寒川不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凤瑾也不会这样防备他。
景寒川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听到凤瑾的话，才算是回过神来。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朱夑，他挡了殿下的路了。”
“你说挡了谁的路？嗯？”凤瑾笑着反问了一句。
景寒川沉默下来。
他看着凤瑾的眼睛，隐约意识到，他之所以如此干脆果决的杀了朱夑，并不是因为朱夑挡了太子殿下的路。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朱夑是太子殿下削藩的一大阻力。
不知不觉之间，他对淮南这片地方的恨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可怕到就连景寒川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景寒川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期待着淮南王府彻底消失！
凤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你看看这世间，谁人不重利呢？”
闻言，景寒川喉咙梗了梗，最终还是没忍住。
“太子殿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意思是……人如果不修习自己的德行，便无法在天地间立足……”
凤瑾：“……”
景寒川：“太子殿下？”
凤瑾眯着眼睛看向他，被气笑了，“非得说这一句是吧？”
景寒川：“……太子殿下恕罪。”
“算了，本宫不跟你一般计较。”凤瑾轻哼一声，“改天本宫把那些圣贤书里的酸句，照着本宫的意思挨个改一遍，以后科举就考这些，看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