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会拍马屁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好听?或者是,你觉得自己演技很好,能让本宫看不出来你在说假话?”
就算是想要拍马屁,总得拍的准一点吧?
她但凡是对他这个被狗啃过的脑子了解稍微少一点,都会以为景寒川在变着法的挖苦嘲讽她。
做人能做到景寒川这种境界,也真是没谁了。
景寒川这样的人,也幸亏是还稍微有点投胎水平。
他这要是生在了寻常百姓家,得多挨多少揍?
要不是长得好看,估计他早就被人给打死了。
这回景寒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请罪,而是疑惑的问道:“殿下为何不悦?”
他说这句话,本意是要问清楚原因,免得再惹太子殿下生气。
但却忽略了这句话本身,就已经嘲讽效果拉满了。
凤瑾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以后别在本宫面前说谎话,本宫不瞎,能看得出来!”
景寒川想了想,“但是殿下不喜欢听真话。”
凤瑾:“……”
就在这时,暗风从门外走进来。
“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殿下何时……”启程。
暗风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凤瑾脸上的表情,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他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撞上来?
此时此刻,凤瑾脸上的微笑都变得无比危险。
“景寒川,你给本宫死!”
……
最终,景寒川还是没死。
凤瑾在了解他的同时,他也在慢慢的了解凤瑾。
他知道太子殿下喜怒无常。
有的时候也能勉强听得出来,太子殿下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或许并不是一个精明的人,却也绝对不是个傻子。
马车上,景寒川目光时不时的落到凤瑾身上,似乎欲言又止。
凤瑾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景寒川轻声说道:“锦州虽在中原腹地,却是蓄奴之风盛行,当地官员狼狈为奸,数次用尽手段将良家女贬为奴籍,随意买卖……”
凤瑾越听,脸色就越冷。
“你怎么知道?”
“此事已经有数位御史大夫冒死上谏,殿下并未理会。”
换句话说,整个朝廷,就只有太子和皇帝陛下不知道这些事。
凤瑾:“……”
不知道为什么,景寒川感觉自己明明说了实话,太子的脸色反而更难看了。
景寒川:“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凤瑾微笑着问道:“景寒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
景寒川:“……”
“所以说。”凤瑾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本宫需要收拾的还有谁?”
景寒川认真的说道:“永州太守文敬安,目无王法,草菅人命……蓟州太守柳仲申,搜刮民脂民膏,私设重税强加于百姓……益州太守贾临,勾结匪患……”
他说的这些,全都是一州太守,也就是地方上官位最高的官员。
经过他这样细细的数下来,凤瑾发现,整个西诏都在被一群大贪官治理着,几乎没几个正常人。
而这些事,除了她之外,几乎是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