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川刚想说嘲讽的话,但又想到凤瑾以姜家九族为要挟,霎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这么倔。”
凤瑾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放心,本宫喜欢你,不会要你性命的。”
说着,见他依旧沉默,凤瑾便继续好脾气的说道:“这一晚上也冻坏了,带他下去洗干净换身衣裳,顺带把西边的偏殿收拾出来,从今往后景世子就住西殿。”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刚刚这景世子都刺杀太子了,结果……
就这?
若是以往,敢对太子动手的人,在动手的那一刻就被太子大卸八块了。
景世子竟然只是被太子拍了一掌,太子还让他住在东宫!
太子对景世子该不会是真爱吧?
景寒川低着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被人带下去了。
凤瑾站在原地,双手拢在广袖中,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旁边的暗卫首领暗风犹疑片刻,忍不住单膝跪在凤瑾面前,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属下以为,淮南王世子居心叵测,对殿下更无丝毫敬重之心,不宜留在东宫。”
一听这话,凤瑾顿时就笑出了声来。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本宫会看不出来?”
别说是景寒川了,凤瑾敢肯定,满朝文武都没一个敬重她的。
最多也就是害怕而已。
暗风蹙眉,“属下不解。”
凤瑾轻哼一声,但很快便惆怅了起来。
她叹息着,“国库没钱啊,修了凌河水坝之后,几年之内户部都缓不过来,本宫是想着从别处找补回来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集团高管还是一国太子,没钱就不快乐,生活也不美好啊。
方才一路回来的时候,凤瑾就在想着修凌河水坝后面的事了。
身为一个封建统治者,来钱最快的法子是什么呢?
当然是宰大户啊!
淮南之地,气候温暖,沃土千里,连稻子都是一年三熟,简直是富的流油。
凤瑾想想都觉得要流口水。
暗风身为太子亲信,瞬间就明白了凤瑾的言外之意,只是心中却有些惊诧。
太子殿下寻常时候没钱,不都是直接明抢的么?
如今做事怎么如此委婉了?
“殿下的意思是,削藩?”
“别说的这么难听。”
凤瑾撇了撇嘴,悠悠的说道:“你说那淮南王都那么大年纪了,没准哪天就要驾鹤西归,景寒川是淮南王世子,子承父业理所当然,怎么能是本宫要削藩呢?大家都是体面人,撕破脸也不好看不是?”
暗风:“……”
那景世子刚刚被太子殿下扣住,将来就算是承继淮南王之位,这淮南封地不也还是要落入太子殿下手里?
而且藩王废立世子,是要上奏朝廷的。
除非淮南王敢造反,否则绝不可能传位于其他子嗣。
凤瑾一边往正殿走,一边对暗风吩咐道:“对了,等景寒川换了衣裳,便让他来见本宫。”
好歹是个美人,还是有必要交流交流感情的。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