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听芣苢这话,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入商户之家?”
叶芣苢:“姜家也算是改换门庭了,昨日阿誉回来还说,华阿姐的夫君还想给姜家少爷调去户部呢!可见以后是有所作为的。”
乔夏:“你看好他们两人?”
叶芣苢:“我设想了一下梨姐儿如今的现状,如果她在我离开的这几年还没嫁,那应该就还在家里被人拖累,再拖个一两年,就算她自己苦撑,也不过是去往家庙修行。不然就嫁人,可是这嫁人都说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人又哪是那般好找的?如今姜家少爷是我等都熟悉之人,听阿誉说他就是想找个情投意合之人,如今房里好似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我觉得他们两人必然是能过好两人的小日子的。梨姐儿如今也不算大,还是能生育孩子的,所以我觉得不错。昨日阿誉回来跟我那么一说,我立马就行到了梨姐儿,想着待我们明年除了服,就回上京城跟梨姐儿说说这事,但你们今日来,那我今日就写信去上京城问问梨姐儿自己的意思。”
何华:“要不要问问她家大人的意思?”
这样直接越过大人,去问人姑娘,好似有点不正式。
叶芣苢:“不能问她家大人,要是问了她家大人,还有可能压下这门亲事也难说。”
乔夏:“说了这么多,咱们还不知道这位梨姐儿是哪家姑娘呢!”
叶芣苢一拍脑袋说道:“看我,一说到梨姐儿,就有点心疼过头,忘记说她是哪家的了,她阿爹是工部侍郎喻罗城,她叫喻雪梨。”
乔夏听叶芣苢说完,用自己的独有的技能翻看了一番这人的生平过往,就让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之前她听甄宥两人说过,一位工部侍郎家的小女儿好似也有点特殊,但人一直没跟他们接触,所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他们这种‘天道宠儿’。
乔夏如今用自己的特殊技能查看,就看到了喻家这位蹦跶的很欢的庶女,喻雪儿。
她的确是重生女,上辈子见自家阿姐嫁给姐夫,两人一生儿女双全,琴瑟和鸣,过的很是和睦,这辈子,她就抢了自家阿姐的未婚夫,让自家阿姐留在家里做老姑娘,被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嫌弃。
乔夏这一番搜寻,也只不过是眨眼之间。
乔夏:“那就麻烦芣苢写封信,把姜继业家的情况说明一下,不过那些还没确定的事,还是先不说,就问问她自己的意思,要是她答应,咱们今年,最多明年去了上京城,与她好好聊聊这事。”
叶芣苢:“何家是不是快要除服了?你们是先回上京城?还是妹夫直接起复去哪里上任?”
乔夏与何华对视一眼,何老太太去世已经快满一年了。
乔夏:“后面的事,阿年也没说,不过除服的事,倒是已经在准备了。”
叶芣苢:“我们还要等到明年,你们要是离开了,就留我一人在这,很是无聊。”
她们好不容易再相聚,这次要是分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乔夏:“我们应该没那么快离开的,应该还能陪你们在此过年。”
叶芣苢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乔夏:“是,所以你放心,待你过几个月生产完,我们还得给你坐月子呢!”
叶芣苢:“你们在这,我就不怕了。”
这边说吧,乔夏与何华带着自家女儿回家,叶芣苢也心情不错的给上京城的喻家姑娘写信。
这事是她们女子私下写信,并没有告诉男人们。
所以当几个女人过来说给他定下一门亲事的时候,他都是一脸懵的,这又是后话了。
再说何家除服的事。
这次林衾泽没办法过来,但何嗣年与何翰带着一家老小从早忙到晚,该祭拜的祭拜,仪式感满满。
孩子们知道他们能回来父亲的老家,是因为老嫲的逝去。
他们也是真真的感受了一把老人家去世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以后再也不能依偎在她怀里撒娇,说想吃这个,想要那个。
再没人如老嫲那么对他们言听计从。
最后除了服,何嗣年跟何华都把自己关进房里,让人不要打扰。
这是他们跟何老太太做最后的告别。
以后只有清明过年这样的时节才会提起她,其它时候,他们都会各忙各的,好似这个人也真的从他们的世界里剔除了。
当时间越过越久,她留在他们脑海里的身影也会越来越淡。
乔夏是第二日去的书房,看何嗣年。
他们对何老太太的感情比起她要深的多,他们是从小与她相依为命过来的,从贫瘠到富裕,还没享受过几日好生活,就那般去了,让他们心里内疚,也无法挽回。
乔夏敲了书房的门,里面没声音,乔夏说道:“是我,我进来了。”
里面依然没声音传来,乔夏推开了书房门,进去就见何嗣年刚从桌上爬起来,可能是昨晚趴在桌上,就睡了。
乔夏过去,拿了件外衣给他披上,说道:“怎么在桌上就睡着了,可别冻着。”
给何嗣年披上衣服,就见他案桌上放着一幅画,一幅何老太太的微笑画,睁着眼睛的,嘴角带笑的,脸上皱纹清晰可见的,但就是这么个老太太让人一眼看出她的温和与慈祥。
乔夏:“你给阿奶画的?”
何嗣年点点头,收起了画像,说道:“怕以后会忘记阿奶的长相,给她画个画,以后年岁大了,要是记忆不那么好了,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乔夏:“这倒是好,初十还会问我,老嫲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等他们以后长大了,知些事了,倒是可以跟他们说说,看看这幅画。”
就是何华那边要是知道自家阿兄留了一幅何老太太的画像,她可能也会想要。
不过乔夏没有多嘴,让自家男人给她阿妹也画一幅。
何嗣年微笑的点头道:“可!”
然后收起了画像,这幅画,他想一直带在身边。